铃木甚尔抽出了一支烟,用两节齿列啮合,又反手去摸床头柜。
还好,打火机没被直接收走?。
他回手,撩开了打火机的盖壳,在一声啪嗒声中,将齿间的香烟点燃。
然后,视线落在了自己小腹的那柄枪上,看着比那柄枪更明显,也更突出的属于他自己的枪,长长的出了口?气?。
换成八年,不,七年半之前?的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单手被光凭触感就知道是真货的玩意挂在床架上,然后一手慢吞吞的按捺自己一路上苦苦压抑的,因为动手而被刺激起来的多巴胺,抽着烟,看着门口?的方向?,等着老婆回家。
铃木甚尔,一个被称作□□最强,咒术师杀手的男人,大致是童年时受到的关注过少,他意外?的喜欢在喜欢的人,特指铃木美佳子面前?,敞开自己。
铃木美佳子,一个被当做了完美继承人典范,凭借着女子之身,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铃木家。但或许是因为之前?因为自己的目标而压抑了太久,在全然信任着自己的丈夫面前?,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掌控欲。
但是这两个不论是表面还是内心,似乎都可以完美与对方契合,就好像天生一对的夫妇,也是有矛盾的时刻的。
比如今天。
打盹的狮子可以暂时性?的忍耐,匍匐下来等待狩猎的时刻,但是让他如同温驯的家猫一样时时刻刻的窝在主人的身边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居然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他小心圈在地盘里,珍惜呵护着的雌狮虎视眈眈,那就更是不能忍了。
因而,明明已经没有了财务危机,铃木甚尔还是趁着妻子出去开会的时候,去警务厅上告要求对方挂上了个通缉任务,然后,当场把罪行累累的家伙拍在大厅,领了卡潇洒回家。
虽然回来的时候计算的刚刚好,但是身上的血腥味却还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回来拿文件的铃木美佳子,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出去找事?了。
于是,作为惩罚,现?在的情况出现?了。
“你这个样子,一会床柱会断的。”铃木甚尔低声软语,对着铃木美佳子的话语不是认错,却也堪比认错。
“没事?,我有的是钱。”换做其他人,铃木美佳子说?出的这句话都有装相的嫌疑,但是从她口?中说?出,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哪怕她为了将就还在上幼儿园的继子,跑到了市中心,又十分低调的买下了一间公寓作为三人的暂时落脚点,她口?里的有钱,那是真的有钱。
最起码,天天换床架这种?事?情,对她而言也没有比每天起床先?叫一份早餐有更大的负担。
“那我这样,一会不好动。”铃木甚尔熟练的回应。
“用不着你动。”铃木美佳子身上穿着一身合宜的西装套裙,剪裁时尚而端庄,各种?设计凸显出她不同公司其他职员的身份,却也让长相过于温柔无害的女性?看上去多了不少凛冽端庄。
她的这句话,加上一身端庄过头的衣服,以及现?在他的处境,成功的让铃木甚尔想歪。
他视线在自己夫人的身材上游移了一遍,明明已经结婚七年的老夫老妻,却还是下意识的开始喉结滚动。
不用多说?,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铃木美佳子动作一顿,她脸上也飞上了些许的薄红,然而她语气?冷静,动作精准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柄女士枪,直接拍在了他毫无预兆就翘起来的地方上,“我还要去开会,有人进来你就用这个东西解决他。”
最近的情况不大安全,惠有式神?,她有五条悟安排过来的保镖,甚尔现?在不被允许动作的情况下,怎么也得?有个自保的办法。
铃木甚尔咂舌,微微勾起脑袋,看向?自己的小腹。
精致小巧的枪上涂着不少的青铜色与微微做旧的红色,带着明显的复古气?息,上面还有些精致的雕花,即便?被看到,也多半会被当做是无用的装饰物?,或者是毫无杀伤力?的收藏品。
但是不管是落在小腹上的重量,还是那上面冰冷的温度,都足以提示铃木甚尔,这东西绝不是什么表面好看的样子货。
“给我,你怎么办?”铃木甚尔哑着嗓子,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即便?已经过去了七年,还是那么好看的老婆。
铃木财团最近在主导一起对于咒术界必备物?资生产线的收购案,并成功的借此在咒术界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这显然动了不少人的蛋糕,自诩正义的咒术师不好亲自动手,雇佣声名狼藉的诅咒师来却不是什么难事?。
这也是为什么铃木美佳子的包里会有这种?东西的原因。
铃木美佳子没忍住视线瞟了一下,又瞟了一下,低声回应,“我就是去开个会,开完就回来。”
铃木甚尔仰头看着天花板,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行吧,那你早去早回,不能拖到晚上十点再?说?。”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铃木美佳子快步的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楼下,司机还开着车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