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觉道:“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而且我和恨雪如何与你有何关系?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恨雪是不会喜欢你的。”
林危崖道:“这句话该是我送给你,我和雪儿很早就认识了。”
方梦觉道:“你说认识就认识?如果恨雪真的认识你,还会对你是那样的态度?真会开玩笑。”
林危崖道:“不信便罢。”
方梦觉道:“我当然不信,恨雪根本不可能认识你这种人。”
不到片刻,二人竟是在门口吵了起来。
争吵间,房门打开了。
阁主从里面走出来,面露不悦,沉声道:“都闭嘴。”
两人先是住了口,然后才意识到阁主是从姬恨雪的房间出来的。
没给方梦觉询问的机会,阁主抢在前面道:“他睡着了,不要打扰他。”
话还没说完,便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方梦觉刚往里面望了一眼,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的眉目间隐隐露出担忧,问:“阁主,恨雪真的睡着了吗?”
阁主反问:“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梦觉讷了讷,连忙解释道:“刚才恨雪出了不少冷汗,我在想要不要帮他洗……”
“不需要。”阁主拒绝得相当干脆,甚至不等他把话说完。
旁边的林危崖紧接着开了口:“我想进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绝不会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方梦觉附和着说:“我也是,我只是很担心恨雪,绝无他意。”
阁主看了两眼他们,好似根本不为所动,一点儿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我身上带了抑息香。”方梦觉又道:“不会让他受到我的信引影响。”
“只能看一眼。”阁主适才被说动了,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就站在这里看。”
方梦觉:“???”
林危崖:“……?”
于是,两人顶着阁主的目光站在门口远远地望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姬恨雪的耳根子终于彻底清静下来。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朦胧的困意合上了眼皮。
姬恨雪第一次睡得这么沉,也是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的天空又低又黑,时而电闪雷鸣。乌云聚拢在头顶,如浓墨一般久积不开,豆粒大小的雨水紧随着砸下来。
他站在这一边,蓝衣少年站在另一边,无论怎么跑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待蓝衣少年好不容易追上后,他又冷漠地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他。”
蓝衣少年一脸慌张,试图去抓他的手,却抓了个空,“对不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把它弄丢的。”
那张好看的脸上淌着泪,在雨夜中模糊成一团,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最后,他到底还是转身走了,不给蓝衣少年任何解释的机会,走得决绝又无情。
等姬恨雪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完全全地降临到了阆京。不同于梦里的雨夜,推开窗户,还能看到一轮明亮的朗月。
他回忆起了白日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比做梦还要不真实。
阁主究竟是谁呢?
总有一天,他会揭下那张面具看看。
这么想着,姬恨雪从窗前转过身去,意外地发现屏风后备了一桶热水。
他伸手试了下水温,温度恰到好处。每次经过雨露期后,都会冒很多冷汗,更会有一股挥之不散的酒味。
姬恨雪不作多想,解了衣带下到水中,缓缓阖上双眼。泡到水温快要变凉时,门口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仔细听那响动,像是准备不打招呼开门进来。
阁主以为屋内的人没醒,直接推门而入。刚刚迈进一步,锋利的链刃便落在了他的颈项间。
顺着链刃看去,姬恨雪的脸颊恰如牡丹初放。半湿的长发散在他肩头,滴透了身上的单衣。
作者有话要说:阁主:怎么办……我有点忍不住(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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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的白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