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没看见肖译，反正她戴着口罩，他也不见得能认出她。
这边，肖译身旁的人还在跟他说事情，瞧他半天没反应，唤了他几声。肖译回神，应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和身旁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谈话期间，男人的余光偶尔会往墙上的姑娘瞥去，一两次之后被身旁的人瞧出端倪。
“肖医生，这是你认识的人吗？”中年男人十分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你了？”
肖译彻底从姜媚身上收回视线，解释道：“不认识。医生从医的职业病，看到有些软骨动物就会习惯性地看一下是否骨节有问题。”
挠头的中年男人瞬间恍然大悟，肖译已经拿出笔在诊断报告上勾勾画画。
两人谈话结束后，肖译左手插在了白大褂兜里面，目视着中年男人，语气温和，“李先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被称作“软骨动物”的姑娘，心思压根不在手机上，余光也是时不时瞟着男人，看见男人一直和人说话，直到旁边的人离开。男人的视线又和她交汇，然后平静移开，仿佛真的没有认出她。
肖译朝她这边走来，姜媚立马收回视线，假装玩手机，心底却盘算：要是男人路过她身边，认出她打声招呼，她就勉为其难跟他说说话。
其实姜媚的脾气属于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类型，给她道个歉或者丢她个几天自己想通后，基本上啥事都没有了。
但是——
男人路过她身旁时，目不斜视，连个余光都没有扔给她。
姜媚紧紧瞪着肖译的背影，气恼地将手机揣回兜里，伸手又将口罩往上拉了下。不认识就拉倒，姐化了妆的盛世美颜还不想给你看。
有人上来跟她打招呼，姜媚望去，是刚刚和肖译说话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病啊？”
姜媚：“啥？”
有病，你全家才有病吧！
姜媚弯刀眉正往上翘，脸上溢起怒火，听到中年男人快速解释道：“刚有医生瞧了你一下，觉得你的颈椎好像有点小问题。”他迅速地给姜媚手中塞了张纸条：“给你推荐这医院的一医生，绝对良心！”
视线顺着往下，姜媚看到纸条上的联系人和电话，赫然是——肖译。感情他这是已经认出她了，并且成功地再给她添了一道堵。
姜媚俏脸端起，掏出手机就毫不客气地拨出电话。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姜媚咬牙，“你凭什么说我有毛病？是不是看我年轻嫉妒诅咒我。”
男人很从容地回答：“从侧面看，你的颈椎明显前倾。为了安全健康，建议你好好检查一下。”
“……”
颈椎前倾？去你妹的颈椎前倾，简直是胡说八道！天鹅颈看成断鹅颈，属他最眼瞎，该去看眼科。
“没有证据，妄加揣测，谬论至极！”
男人轻哂，仿佛嘲笑姜媚的话，“姜媚——”他微降了音，“证据？我就是医生，医生的直觉。”
“……”
刷地一下，姜媚挂断了电话。她是看出来了，肖译这男人是在找她茬。
站在原地好一会，她都没想通。明明是他对她的态度恶劣，她都没跟他计较，反而好像男人又计较上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的事情般。
姜媚纳闷了。
——
肖译站立在拐角楼梯口，盯了手机一会，右手又调出了通话记录中姜媚的来电显示。
他警告她离他远点，不想见她。但见了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且见她假装看不见他，肖译心里还涌出火气。虽然是他让她远离他。
……
等到唐心检查完，姜媚进去问候了几句，打了声招呼便打算离开。但没想到走到医院走廊，竟然被人认了出来，戴着口罩的姜媚也十分诧异。因为她并不是很火，也不出名，也就十八线演员。
直到她被重重叠叠的人围观起来，姜媚才了解到，都是大学生来体检，恰好是服装表演专业，又有些人刚好喜欢她。于是，人看人，人叠人，姜媚直接被围堵了，以至于到最后她找了个机会逃了，但仍然有粉丝对她狂追不舍。
对医院的布局完全不熟，姜媚只能低着头，压着口罩，在医院内胡乱窜逃。慌乱紧张中，她也不清楚自己乱窜到哪儿，路过一医院的房间时，被人拽住了胳膊，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拉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