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一轮是顾池亲手倒的酒,他却没给自己倒?
这可太奇怪了,按顾池跟原身那种,看到就跟喝了假酒一样头疼的关系,不应该了解原身的酒量吧。
许燃不信邪,举杯和宿阳碰了碰。
就像无数次跟霍炎碰杯那样。
这一秒,他彻底认清。
宿阳确实在某些地方跟霍炎有那么一丝丝相像。
但霍炎偏执,宿阳自负。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自己大可不必把过往的一些情感寄托在这个人身上。
只是,又忍不住去想,在那场舞台坍塌的事故里,霍炎得到一个什么样结局?
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得知霍炎的结局。
因为,他可能永远也回不去。
在他眼前的是由一个叫顾池的人构筑起来的世界。
所有的结局都指向这个人。
凭什么!
突然就很烦,尤其在抬眸看到顾池神情自若地喝着酒时,许燃又气到忍不住再灌下了一杯果酒。
两杯酒下肚,借着迅速蹿上头顶的热气,许燃从卡座里起身,走到顾池跟前,命令他,“顾池,给我唱歌。”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顾池还挺平静的,竟然真的起身,走到后面的乐器陈列柜,拿了把电吉他回来坐下,连接音响后,不慌不忙地开始调音。
看着这颇为奇特的一幕,步笑忍不住再次发出灵魂质问:“难道,顾池真的搞不过许燃?”
这吉他不是顾池常用的,调音过程就显得无比漫长。
还没听到那人的糟糕歌声,许燃就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懵。
又猛然想起,第一次来Rainbow见宿阳,自己根本没喝酒,走出酒吧时都有点头晕。
所以,原身酒量真的很差?一杯醉,两杯必醉?
刚想完,胸口就难以控制地翻涌起一种,头晕恶心还带着莫名亢奋的熟悉醉感。
许燃没坐回自己的位置,直接从顾池面前经过,晃晃悠悠地往天台的楼梯走,准备去外面清醒清醒,万一吐了呢。
下楼后,看到一扇窄窄的门,依旧是雕花格子的,便推门而出。
从Rainbow的后门出来,是一条安静的窄巷。
月色像薄沙,飘荡在天地间,仿佛正在被夜风缓缓吹动。
许燃醉意上头,脑袋跟浆糊似的,站着都有些困难,伸臂撑住墙面。
没几分钟,雕花后门里,跟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顾池。
出来确认这人没走丢,就在后巷,顾池放下心,停在他跟前,垂眸打量。
男生是真醉了,伸出手臂,无力地撑在墙壁上,清瘦的身体持续不断地摇晃,看起来,简直每一秒都有可能摔倒在地。
明知道自己酒量就是一杯倒的水平,还要喝酒?
故意搞事么?
打量片刻,顾池才语气不悦地开口,“不是提醒你了么?还要喝?”
对方听到声音,跟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反应迟钝地偏头看上来,确认来人身份后,暴躁地回怼:“要你管!醉了又怎样!”
顾池的不满情绪瞬间增加几分,冷漠地给出理由,“这是我的地方。”
酒醉的人脑子不能好使,完全没办法理解“我的地方”四个字的含义。
许燃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嚣张地伸出右手,用修长的食指在顾池衬衫左胸的花纹上连戳了三四下,口吻严厉地教训,“姓顾的,你拽什么?什么……叫你的地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小马哥啊?嗝——”
顾池:……
闻到浓郁的酒气,顾池内心也暴躁到不行,强行保持面上的冷静,抬手挥开点在自己胸口的手指,丢下一句,“待着吧。”
刚起脚想走,突然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拽停。
回身,见许燃弯腰撑膝,攥住了自己的衬衫衣角。
“你别……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他仰起脸看上来。
月半时分,银白的光线铺洒在男生轮廓硬朗的面容上,让皮肤呈现出一种仿若瓷器般的冷白,而短袖领口耷拉下去,露出一角清晰起伏的锁骨……
稍稍喘息后,许燃口齿不明地开口:“顾池,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妈……觊觎我。”
顾池:……
你想多了。
他自顾自地说:“表演完时,你自己都承认,是你逼我表演,就是套路我,让我……回来接着玩乐队,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当主唱么?”
“你……变声期没弄好,自己唱不了,觉得我唱得好,想找我,是吧?”
“你别不……不承认。”许燃晃动着手,对自己比了个戳眼的手势,顾池都怕他真戳上去了。
“哥眼睛雪亮!”然后,他加重语调,斩钉截铁地说出最后一句,“顾池,我今天……话放这儿了,你别想觊觎我。你的乐队,我不可能来当主唱,对你……这个人,我也一辈子硬不起来。”
顾池:……
艹!什么玩意儿!
顾池愤慨地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回,转身要走。
许燃被大力带到,失去重心,摇晃着踉跄往前扑去,却又在即将亲吻大地的瞬间,被一把拉住了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不少暖心评论,给大家笔芯~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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