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醉后的胃部不适中,许燃一点点醒来,刚翻了个身,立马发现这床……真硬。
环顾周围,四下光线昏暗,灰色墙壁衬着黄色实木墙裙的房间里,顶上原木色的吊顶正发出柔和的淡黄色光线。
而自己,虽然卷在一张柔软的白色被子里,却躺在地面的短毛地毯上。
脑子里立刻灵魂发问:我在哪?
清醒了几秒,许燃从被子里爬出来,又被眼前的场景惊吓到。
这房间里还有个人,窝在床上,一张灰色的薄毯子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蓬柔软服帖的黑发。
许燃转悠了一圈,才从各处细小的缝隙里确认,这是顾池。
果然,自然规律不可违抗,学霸再牛也是要睡觉的。
昨晚大家喝酒上头,跟顾池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了一晚,不算奇怪。
许燃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睡床自己睡地板?
正思考着,灰色的毯子动了动,顾池从床上慢慢翻身坐起。
睡了一夜,男生搭到耳际的黑发稍显凌乱,头顶翘着一撮呆毛。昨天很有风度的水墨晕染衬衫也在不良睡姿的□□中,皱出了风格。
他躬腰低头,疲倦地用右手揉捏着眉心,片刻后抬起,猝不及防地撞进许燃冷静的目光中。
房间凝滞了一夜的空气,在混杂了两个人呼出的酒精后,带着颓萎和惛懵。
“我为什么会睡在地板上?”
许燃镇静的声音响过后,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顾池重心向后,撑臂坐在床上,用比许燃更冷静的声音陈述事实:“只有一张床。”
许燃:?
“只有一张床?所以只能你睡?”
估计是昨晚送自己来房间为难到他了,这人明显带着点起床气,懒得搭理般自顾自下床,唰一下拉开厚实的遮光窗帘,外面灿烂的光线立时从巨大的落地窗涌入。
“艹!”
一直笼罩在黑暗中,许燃没料到外面天已经大亮,毫无心理准备,立时被刺目的阳光灼痛了眼睛,条件反射地用手肘捂住。
视线恢复时,男生已经走进卫生间,开始收拾洗漱。
许燃在持续增加的不满的情绪中,又找回昨晚的部分记忆片段,想起自己在他唱歌之前就酒醉跑出了酒吧,这事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站在原地冲卫生间冷冷地问:“答应我的唱歌你准备怎么搞?”
顾池冲了把脸,大概人也清醒了不少,抓着牙刷,站在光线黯淡的卫生间里,偏头看过来,懒散随意地勾动唇角,“昨晚唱过了。”
“什么意思?”
顾池毫无愧疚地淡声解释,“是你自己没听到。”
许燃:?
“你这是想耍赖?”
顾池不置可否,连刷个牙都刷出几分从容自在来。
许燃无语,咬牙切齿地辱骂:“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顾池剑眉微扬,虽然没出声,湛亮的眸底却写满一句话,“你能耐我何”。
艹!
平时看着还有点人模狗样!
姓顾的这是原形毕露了。
许燃强压下想过去把他rua进洗脸盆里的冲动,摔门出了房间。
–
门一开一关后,房间安静下来。
顾池打开花洒洗澡,在沙沙的水声中,想起刚刚的逗逼一幕,还挺好笑的。
洗完澡,房间门被敲响。
打开,一个四十出头装扮朴素的女人送过来几件用塑封袋包着的干净衣服。
递给顾池后交待:“小顾,衣服,亏得平时还丢在这里几件。”
顾池对女人道谢,“谢谢江姐。”
Rainbow三合院的布局,除去舞台和对面的观众区,正面的小楼,顾池把它弄成了三间客房。
江丽就是客房这边的打扫阿姨。因为客房不对外经营,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多数时间就是追追剧。
昨晚小老板顾池带着朋友玩到深夜,过来安排房间,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还有点什么奇怪的关系,江丽看不懂。
一会要住一起,一会讲掰了又非要各住各的,顾池只好跟另外一个喝醉了据说是同学的男生住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