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白凡干笑了两声,随之转移话题,“你吃了饭没?”
江河幽幽地看着他:“没有。”
白凡:“……”
这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江河的事情一样。
白凡被看得心里毛毛的,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丝愧疚感。
“那、那我给你炒两个菜去吧……”
白凡走了后,白小树鄙夷地瞥了眼江河,小声评价:“装!”
江河挑挑眉,上一个敢这么说他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小子,你爸吃的相亲饭?”江河神色如常,眼睛里却藏着一道危险的光芒。这虽是问句,却像是在陈述。
白小树恶意地说:“对呀!我爸可满意了,指不定几个月后我后妈就会上门呢!”
江河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家伙是故意的,他道:“怎么,你很高兴有后妈?”
“后妈总比后爸强吧?”
白小树深深地看了眼对方,随即转身回了屋里。心里道,想打我爸的主意,哼,哪有这么简单!
江河勾起唇角,吃吃地笑了笑。喃喃道:“冤家么?”
秋意渐浓,窗外的树叶被染成金黄、火红等颜色,风一吹过,大片的叶子从树枝飘落,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艳丽的地毯。
白凡怔怔地看着窗外,手上的书良久也没翻上一页。
“在想什么?”
江河靠在窗边,盯着失神的他,低声问。
“哦。”白凡回过神,无意识地抬了抬手,“呃……没什么。”
江河定定地看着他,对他的说辞并不满意。
白凡想了想,终是没能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你知道为什么人身上会有一层雾吗?”
“雾?”江河微微眯起眼,“活人还是死人?什么颜色?”
白凡被他说的心里发毛,“活人,灰白色……”
“是婴灵。”
白凡:“???”
江河解释道:“一般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夭折了,出于对母体与生俱来的眷恋,会缠绕在母体之上。不过,大都两三个月后会消散,除非……”
“除非什么?”白凡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非自然死亡。”
白凡愣住了,非自然死亡?婴儿!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有点冷。
只听江河继续道:“怨灵大都呈灰黑色或者黑色,而非自然死亡的婴儿由于意识没有发展完全,不会怨恨憎恶,所以呈灰白色。”
白凡不自觉地把书抓得起皱,他随后摸了摸,将之抚平,以此来掩饰极度的不舒服感。
将白凡的举动都映入眼帘的江河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突兀地把手搭在白凡肩上。
白凡一愣,不明所以地抬头。
只见江河俯下身子,对上他的眼睛,道:“你穿了白色的内裤。”
呃,这话题的方向怎么就突然转了个弯?另外干嘛要扯上他的内裤?
白凡懵懵地,随后回过味来,不对呀!江河怎么知道他穿的内裤是白色的?
“你裤拉链没拉。”江河贴近白凡的耳边道,嗓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简直该死的性感。
“!!!”
“轰”的一声,白凡只觉得自己浑身烧了起来,从头到尾,红的跟一只煮熟了的大虾没有区别。
他脸急忙低头去拉,“咦咦咦?!”
登时一股气直充脑门儿。骗子!明明他的裤拉链好好的!
白凡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丫的!混蛋!”
三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白凡白小树又过上了每天按时上下课的日子。
这天,白凡父子俩放学回家,恰好经过一片稻田。
忽然,白凡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眯起眼,仔细看了看。
何小花?
只见她在田里忙活着,由于具体的看不清,所以白凡估摸着她大概在打农药。
他们这儿一年两季,此时种的是晚稻。晚稻比早稻的虫害多些,所以农药少不了要打。
迢水村的女孩很少有被娇生惯养的,大都手脚勤快,屋里屋外的活儿一把抓。闲时在家洗衣做饭,农忙时外出种田耕地,极少有人懒惰无所事事。
有家里田地多的,忙活不过来时,还会把出嫁的女儿叫回来帮忙。
因此,何小花刚回来就在田里干活,白凡并不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