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牢记江河的警告,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就连晚上睡觉时也不例外,后果就是他完全无法进入睡眠。
白凡在床上翻了个身,毫无睡意,于是他干脆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景象除了一片漆黑别无其?他。白凡将视线转向窗口的位置,厚重的窗帘拉上了,挡住了皎洁的月光,但此?处依旧比其?他地方稍微亮堂些。白凡不自觉的盯着看了很久。
也不知道江河解决了没有······
看他的神色,此?回的事情应该是比较棘手,迢水村的村民们?毫不例外地受到?了影响,也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猖狂。
所?幸有他在,不然?大家接下来?会遭受什么,无人可?知。
一想起江河,白凡心里就涌了一股别样的情绪。一开始他以?为江河只是为了要带走小树,然?而过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要说?他根本?不在意小树的身世,也不尽然?。
秋去冬来?,眨眼江河已经和他们?生活将近半年了。这半年以?来?,让白凡对江河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嘴巴刻薄,性格糟糕,但却是该死的让人觉得可?靠。
每逢遇到?危险,他总能在千钧一发时赶过。细数,江河已经不知道救过他多少回了。每每白凡思索这个男人究竟想要什么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响起他说?的那句话:“你?是我认定了一辈子的人!”
绯红再一次爬上了两颊,黑暗是最好的掩饰,但脸上的热度却骗不了人,白凡情不自禁地将整个脑袋埋进被窝里,好似那人就在身旁一般,有种类似被发现的羞赧。
“磕、磕。”
忽然?,窗户传来?了两声有节奏的敲击声。
白凡一僵,侧耳倾听。
······
四周一片沉寂,并无任何声响,白凡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大概是幻听了。
“磕、磕。”
窗户此?时又清晰的传来?了两声明显的敲击声,白凡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正因为如此?,他的心脏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他脑中的那根神经绷得更紧了,提醒他不要理?会任何声音。
“是我。”熟悉的声音从窗外穿进来?。
白凡大大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你?······”
他正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江河从来?都?是直接进入他的房间,根本?不可?能用敲窗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这一刻,白凡再次心跳骤然?加速,几乎爆表。
他大气儿都?不敢出,只好窝在被子里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不回复,不理?会。
“磕磕磕磕。”
窗外的东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敲击的声音变得急促了很多。
“都?说?了是我,怎么不开窗?”
白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正要张口,却被白凡及时捂住了:“嘘······”
白凡轻轻地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小树不要出声。江河出门后,为了以?防万一,白凡便让小树和他一起睡。
白小树瞬间脑袋清明了,听老爸的话保持安静。
“我受伤了,那妖怪很厉害,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消灭了他。”窗外的东西适时地做出吃痛声,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虚弱,“出来?帮我搭把手,我一条腿不能动了。”
白凡紧紧抱着小树,无论外面的东西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最终,窗外的东西火了,它不再进行伪装,而是阴森森地对白凡他们?说?:“你?最好还是开窗,否则你?会后悔的!”
白凡心底里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别以?为你?们?躲在里面就安然?无恙,我告诉你?们?,那个男人已经被我吞噬了,你?们?迟早都?是我嘴里的食物,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你?们?现在开窗了,我就只吃一个人,放了你?们?当中的另一个,不然?,你?们?俩都?别想活命!”
面对威胁,白凡依然?选择不回应,不理?睬。他不相?信江河真的会被这家伙给吃了,只不过是这家伙的诡计罢了。
“开窗!”它愤怒了,开始攻击结界,发出一阵阵恐怖的撞击声。然?而,江河布置的结界不是等闲之物,不管它再怎么攻击,依然?无损分毫。
可?能是见攻击不奏效,窗外的东西停了下来?,而是再次威胁:“好。你?们?可?以?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但是村里的其?他人呢?你?们?忍心让他们?因你?们?两个而死吗?我现在就先去吃了他们?!哈哈哈哈哈。”
白凡猛地坐起身,出了一身汗,妖怪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真的往村子的方向去了。白凡不得不焦急起来?。
“爸。”白小树抓紧白凡的睡衣袖子,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别怕,宝贝。”白凡将小树用力地搂进怀里,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要是那家伙真的往村里去了可?怎么办?毕竟他能吸取能吸取整个村里人的精神和元气。
但他同样惧怕这只不过是那家伙的一个圈套,一旦他开窗或者开门,被那家伙闯进来?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爸,你?去哪?”白小树轻声问。
“在床上待着,我看一眼。”白凡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边,他小心地揭开一点窗帘,透过缝隙,他只瞧见银白色的清冷的月光,窗户外什么也没有。
它走了?白凡都?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忧,只希望江河能快点回来?才好。
“嗬!”
白凡猛然?倒退,吓得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一个巨大的头颅从窗户底下冒了出来?,在月光下,头颅的面部一览无遗。只见,两个黑黝黝的窟窿代替了眼睛的存在,一条长度惊人的猩红的舌头搭在嘴巴外面。脸色惨白,跟抹了一层石灰一般。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