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这里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仰头再次灌了一大口酒。烈烈地酒意似乎浇灭了他刚才一瞬间暴涨而其的恨,话锋平静地转了个弯。
“我母亲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自然也不能把我扼杀,胎死腹中。”
“可也许是我大哥求来的药有副作用,也或许是母子连心,到了足月,我依然没有出生的迹象。等了一个月,我父亲终于等不了了,和弗羽家的长老们决定把我生生剖出来。但是又怕怕伤了我这个弗羽家的血脉,所以”
他的嗓音听不出来感觉。
“我母亲,虽然傻了,可是还有痛觉。”可是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出生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我母亲的微笑,而是我母亲歇斯底里的惨叫。而我的父亲高高地把我举过头顶,我的大哥,我的族人,都在狂喜欢呼没有人,去看我母亲一眼。我看着她的惨叫越来越弱,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模糊,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还看见她,试图朝我这里伸手想要抱我。”
“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本不应该有自己的记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像是有人拿刀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不但一直都记着,而且越来越深刻。”
墓幺幺破天荒地很是沉默,甚至表情都有些难看。“然后你父亲便把你扔到了齿鹰谷?”
弗羽乙乙平息了下紊乱的气息。“嗯。母亲死了,我父亲便将我扔到了齿鹰谷。”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苦笑,“别问我怎么活下来的,我记不住。虽然我能记住我母亲死的时候,但我毕竟那时总归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关于那时候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总之,我活下来了。族内大喜,关于母亲的记忆我大哥和我父亲也只是告诉我那是我做的梦,想象出来的,说我母亲是死于疾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解释要比他自以为记忆深刻的东西要耗接收的多。更何况,父亲和大哥对我着实宠爱,但凡我所要求,没有不答应的。在弗羽家里,我就是说一不二的小皇帝,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大哥也会摘给我。不论如何,我也算是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的童年时光。”
“直到后来,我该甄灵了。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一般都会准备上好的贡礼,选好绝佳的福地,派出族内到了年龄的小孩去进行甄灵。更何况那是弗羽家。我父亲那年为了开拓那片福地,杀了无数的凶兽,也受了重伤。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我能甄上一个顶级的灵,虽然已经不可能有先天的帝灵,但是大哥说新开拓的那片福地里,最少有两个九辰灵。”
“在族里同期的小孩里头,都知道我的地位,所以不但不会有人跟我抢,而是都早早地被下了死命令就是自己甄不到灵也要让我得到九辰灵。去甄灵的路上,我依然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好不快活。”
“终于到了九辰灵所在的位置。四周的一切危险早已被扫除干净,只等我上前一步,让灵认我为主。”
“那是两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灵,一个是水系的灵,本体是一只猫。一个是一只金系的灵,本体是一只金玺。在众人簇拥之下,我非常狂地走到跟前,伸出手去摸那个玺灵,等他臣服与我,认我为主。”
“然而它啪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当时大家都蒙了,我也自然不例外。我强装镇定,试图去收服那只猫灵。”
“那只猫灵抬起了头,看着我。”
“那个眼神,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那是一个极为不屑,极为鄙夷的眼神,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的厌恶。”他这么说道,手中玉质的酒壶被他捏的出呲呲的声音。“如果它能说话,我相信,它说的话一定是:像你这样的废物也配让我臣服?”
“甄灵的结果出来之后,族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作为弗羽家
族长的序列,我竟然连九辰灵都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