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我黑着脸道:“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单此一役,若是不死,你就是蓉城这地界的第一端公了。”
祝一帆想了想,一拍桌案道:“也是啊,端公者,蜀人之祀神,我哪能怕他们啊。再说了,我还是鬼医呢,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嘿嘿,不过嘛,我自己出手,肯定没戏了,还得请掌峰帮忙……”
我摊开手,指了指掌心的瓜子道:“急什么,我这瓜子都准备好了,你总得让我过过瘾吧?继续,把前边没讲完的事给我说完了。”
祝一帆无奈,只好坐下来,嘀咕道:“您可真有心情。”
说着,伸手也要抓瓜子。
我一把推开道:“你一个说书的吃什么瓜子?赶紧的,那些警察没找到碎肉,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收队了呗!”祝一帆道:“警察们都怀疑是那唐家的小子动了手脚,所以,把人连夜抓过去就审。可这小子就像是神经了是的,不说话,就是一直笑。听说,那家伙的笑容,就跟自己做了什么丰功伟绩是的。如此挑衅,警察们可不惯着。上世纪末和现在不一样,现在讲究的是文明办案,不做有罪推定,可那时候哪管这个啊,你家是杀人现场,你手里有凶器,还有目击证人,你就是凶手。不交代尸体去处?那就收拾你。可不管怎么样,打了一宿,这小子还是没开口,倒是笑的嘴巴都僵住了……”
“按理说,这小子应该活不成了才对啊……”我吧唧着瓜子仁道:“此时要是我在的话,就应该用桃木杵给他的天灵辟邪,或者直接用朱砂浴身,否则,不仅没救,而且,还可能伤人!因为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邪气入骨了。”
“掌峰,你还真说对了!”祝一帆忙道:“警察们审到快天亮的时候,一无所获,就把那小子给关进了禁闭室。结果,没超过半小时,里面就传来了撕心嘞肺的嚎叫声。等警察们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同屋的一个嫌疑人,竟然被这家伙给生生咬掉了鼻子和耳朵,满头是血……最离奇的是,后来,警察们给他换了个只有四壁和一个小铁窗的禁闭室,结果,送早饭的时候。发现人没了,地上只有一摊白骨,那白骨干干净净,上面连个肉丝都没有……”
“有点意思,还真是个硬茬子。”我不禁赶紧又抓了一把瓜子。
祝一帆道:“掌峰,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你说,按理说,杀人的是这个姓唐的小子,中邪的也应该是他,可为什么后来这小子消失匿迹了,反而四处为祸的是那个被杀的红衣女孩呢?他们到底是谁害了谁啊!”
我摇摇头道:“他们?都只能算是献祭者。真正厉害的,是那个莲花罐。”
“就是被那唐师傅从工地挖出来的东西?”
“没错!那东西,其实叫做八角采阴莲花罐。”我解释道:“严格来讲,此物是佛家之物。某个地方,阴气过重的时候,就会殃及周围,厄运频出。道家讲究的是,害我苍生者,皆杀之,所以,往往用的是祛除阴气的方法,不管是妖魔鬼怪,能杀便杀。而佛家讲究的是慈悲为怀,安抚为主。所以,我猜测,那唐师傅施工的地方,过去应该是个阴煞之地。而解决此事的人,应该是个僧人。僧人用这种采阴莲花罐,装上一个处子之身便死去的女鬼,埋在阴煞之地的八极中央,以一点换一域之太平。此罐可将周围的阴煞之气聚拢而去,全都被那女鬼吸附了,从而,改变一地方之风水。”
祝一帆道:“那罐子就不用管了吗?”
“按理来说,十二年为一纪,一个十二年,就足以将以地方之风水扭转了。处理此时的僧人,应该将这采阴莲花罐收回,供奉在佛像下,由佛像压着,然后在靠着僧人连续不断的渡化,最后将煞气送尽了,才算了解。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罐子却被忘在了土中。估计是那个当年施法的僧人,恐怕早就圆寂了……”
这么回事啊,也就是说,这罐子中的女鬼吸附了一个地方的阴煞之气,却没得到渡化,一定是更为凶恶。而唐师傅将此物带回了家,这才引火烧身。可是,那红衣女孩是怎么回事?唐家的小子为什么会带一个红衣女孩回家呢?
“释放阴气啊!”我脱口道:“那罐子应该压着五帝钱和菩提子呢,那女鬼纵然厉害,可却打不开。怎么办呢?那就只能找一个红衣阴性者来,被杀掉。红色聚阴,女子为阴,阴上加阴,这是最快的制造厉鬼的方式,靠着这股子凶气,就能在外面摧毁罐子,从而,将里面的恶鬼放出来了……”
《六指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