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金把头你这说的我瘆得慌!”猴子赶紧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不前几天你一直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马六子请你喝了顿酒还带着你去芍药园消遣去了。我们都纳闷呢你这是发什么财了。结果今天马六子带着你们走后我就偷偷看见了那管带打发走了十多个拿长毛的腿子兵。听那话茬是要杀你们去了。后来后来一个多时辰前吧我看见马六回来了你们却没回来我就……我就以为你这是死了……”
猴子眼珠转了转看着岳敖后背上沾着血舞的黑窟窿道:“三位爷你们……你们没事吧。”
“要是有事还特庅能站在这呢?”我一笑道:“对了这几天喝酒喝得有点蒙猴子你给我回忆回忆我最近都去什么地方了……”
猴子不知道我的用意可又不敢违背转了转眼珠道:“七八天前你随着二柜一行人去了一趟肚兜湾说是猫冬一过明年开春营盘子就搬过去。在那之前你一直都在营盘子里赌钱啊哪也没去。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就这冬三月轻松点玩玩牌睡睡女人呗……”
看样子我这肉身的主人金把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料想他随着金矿二柜出门这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自己空有眼光却无城府把秘密被人套了出去然后又被卸磨杀驴了……
如此一来我倒也明白了个大概杀了我们的人是马六和那管带的人。所谓管带乃是巡防营的主官在这金矿里大概着就是兵勇的小头目。而马六和刚才的马监工又是亲戚联系到刚才马监工看见我们三个的眼神想必是这胖子也知道今晚上发生的事。在他们眼里我们三个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赌场里。
理清了思路我便镇定下来了。
“猴子告诉我马六子现在在哪?”我幽幽问道。
猴子一听以为我是要去拼命顿时压低声音道:“三位爷趁着现在是猫冬管的松你们三个还是脚底抹油溜了吧。你们也知道马六子虽然不是个人物可他后面还有马监工呢那个那管带是旗人也是个吃人心的主你们要是报仇那就是找死呢。这么说吧咱们在这大山里哪年不有几个无缘无故失踪的?还不是被悄悄弄死了。你们三个能捡回命来那就是烧高香了。趁着今儿哥三个手气好赢了钱连夜跑吧。一百公里外据说就有蒙古人家了咋着还不活命啊。”
“呵呵你倒是心善!”岳敖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跑啊!”
猴子哼声道:“跑?有脸跑?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我回去呢我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淘个大金蛋回去……可这年复一年我今年的钱又输光了有啥脸回去?我看啊我这辈子是烂在这里了……”
我从秃子怀里抓了一大把银子出来估计着能有二三十两往桌上一扔道:“拿着就按照你刚才说的路线连夜跑。有人既然知道你和我们三个在一起了那你就成了我的眼线了出了这个门没准别人就会弄死你懂?”
猴子看着银子看了看我抓起来塞进怀里点点头道:“懂我懂那管带知道我给你通话不会让我活的……我走这就走谢了金把头谢了独眼谢了师爷……”
这家伙揣起银子就冲了出去。
“卜爷那个什么狗屁芍药园是什么地方?咱们去会会那个马六子?”秃子咂舌道。
我一笑道:“醉眠芍药裀日日新洞房。这芍药园嘛也就是暗指风尘女子居住的地方。”
“靠合着就是妓院呗!”秃子叫道。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外面啪的一声传来了关门声。还在赌钱的赌徒们瞬间没了声音就连那洋油灯也都熄灭了。而那个黑脸堂的老板娘像是吓破魂了一样弯着腰闪了进来低声道:“仨爷们悄声点白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