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将糖葫芦放置在石桌上,想起赵清芷哭着离开,心里又不忍起来,难道她前世今生都要栽在赵清芷身上不可吗?
“王爷!!!”高青岩急匆匆跑来,“孟大人在西山找到了赵紫莜的尸体,此刻正从山上往回走呢。”
“什么?”江景乔闻言震惊不已,“这不可能啊,赵紫莜既是死了那黑衣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地从赵府里抱走?这说不过去。”
高青岩猛然一惊:“王爷的意思是那尸体依旧是假的?”
“是真是假去看看,备马。”江景乔说着便冲出了玉澜堂。
此刻的西山上,孟云英带着衙役艰难地走在山路上,此刻她的左手藏在官袍袖里,一路上时不时地从袖子里滴落几滴鲜红的血液。
“大人,那里路陡峭难走,咱们从左边走吧。”抬着尸体担架的衙役气喘吁吁道。
“好。”孟云英苍白着脸环顾四周,听从衙役的意见掉头往左走,山间杂草丛生,每个人顶着明晃晃的太阳艰难地走着。
“呕!!!”孟云英走着走着,突然扶着一旁的树呕吐起来,自从看了赵紫莜的尸体,她内心便翻江倒海,路上已然吐过两次了。
“大人没事吧?”刑部的捕头紧张地问道。
孟云英虚弱地摆了摆手,额头上的汗从乌纱帽沿下流淌而出,后背也已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
“走吧,抓紧时间下山。”孟云英动了动干涸的双唇,迈开步子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腰时,忽然听见一侧传来阵阵哭声,孟云英停了下来,往哭声的方向瞧了瞧,可树木遮挡什么人也没瞧见。
“大人,还是快下山吧。”捕头见孟云英想过去一探究竟,连忙拦住,“您的伤口不能再耽搁了。”
“可这山林深处,一个女子哭的如此凄惨,怎可袖手旁观?况本官吃着朝廷俸禄,更该为民做主,走吧,过去瞧瞧。”孟云英说罢迈开步子,官靴踩在杂草上,一步一步往哭声的方向走去。
“哎,走吧,大家跟上。”捕头朝后看了一眼,便追上孟云英。
孟云英寻着哭声走去,待走近时,便发现一个人抱着墓碑哭的歇斯底里,而旁边站着她熟识的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瞧见孟云英脸色微变,连忙福身:“驸马爷!”
话音落,哭声戛然而止,那本抱着墓碑哭得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回头,瞧见是孟云英,顾不得那哭花了的脸,猛然站起来,指着孟云英,气道:“好啊,孟云英,你竟胆敢跟踪本宫?”
“臣没有。”孟云英无奈回话,眸子往墓碑瞥了一眼,她倒忘了,今日是江景心心仪的那位女将军的忌日,怪不得哭成这副丑样子。
“你还不承认!!!”江景心更气了。
“臣纯属路过,臣还有公事要办,便不打扰公主殿下了。”孟云英无意留下继续和江景心纠缠,说罢便转过身要走。
“站住!”殊不知这种态度更加激怒江景心,江景心拦住孟云英,“骗鬼呢,公事办到坟地里来了?”
孟云英抿了抿嘴,胃里顿时又闹腾起来,忍了忍没忍住,弯腰呕了出来。
江景心懵了一下,扯了扯被吐脏了的裙子,气得跺脚:“孟云英,你什么意思啊?你放肆!!!”江景心见孟云英瞧见她这张脸竟然呕吐出来,内心大受刺激,扯过丫鬟手里的鞭子,朝孟云英便甩了出去。
孟云英见状躲闪不及,头一偏,鞭子便甩在了她的脖子上,疼,火辣辣般的疼。
江景乔见孟云英的脖子瞬间红了,吓得手里的鞭子掉到地上:“你,你怎么不躲啊,往日你不是很能躲吗?”
“公主的鞭子练的更炉火纯青了,臣,臣退步了。”孟云英勉强笑了笑。
“你.......”江景心张了张嘴,打了人她内心还是心虚的,想发脾气又不好意思,低头时瞥见地上有血,一抬头果然瞧见孟云英袖子上的血,不由地一惊:“你手怎么了?”
孟云英将手背到身后道:“一点小伤,臣有要事需要赶回刑部,公主,请自便。”孟云英说着指了指墓碑。
江景心闻言咬着牙,自便什么?自便去哭吗?江景心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显然刺激的不轻。
江景乔赶到时,便瞧见二人对峙,便道:“你们做什么呢?十九,你怎么在这?”
江景心走到江景乔身前抱怨道:“臣妹来这祭奠英雄,可某些人竟然尾随至此,王姐,你说她可恨不可恨?”
江景乔闻言叹了口气道:“十九,你也太能想象了,驸马是在办案,哪里有空尾随你?”
“见过静王殿下。”孟云英抬不起左手,只得颔首行礼。
“免了,你这手,这脖子........怎么回事?”江景乔敛眉。
江景心闻言往后退了一步。
“十九?”江景乔看了孟云英脖子上的伤痕,又瞧见地上的鞭子,便瞪向江景心,“十九你过分了啊,这再怎么吵怎么能动手呢,驸马的手流这么多血,你也下得去手?”
“王姐你冤枉人,她的手我可没碰啊。”江景心慌了,“我也是刚瞧见她手受伤了。”
江景乔闻言道:“那脖子呢?你鞭子再偏一点,她整个左脸都得破相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江景心一急,急哭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以前我拿鞭子她都能躲开的,谁知道她今儿个怎么不躲了。”
“你呀。”江景乔摇了摇头,“别哭了,赶紧扶驸马下山。”
“谁,谁要扶她啊。”江景心别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