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下了马车,走到死士的尸体前,命侍卫搜身却什么都没有,拿起一旁掉落的弓箭,发现内侧刻着一个康字。
高青岩看见康字,敛眉道:“殿下,是康王?”
“江景钰没那么蠢,刚出城门就动手不是他的风格,即便要动手也不会只派一个人来,他若出手必定一场厮杀。”江景乔说着将弓箭丢给高青岩,“把人埋了,弓箭收好。”
“喏。”高青岩领命吩咐两名侍卫处理死士的尸身。
江景乔转身往回走,见赵清芷神情担忧地探出身子看她,心里一暖,上了马车道:“没事了。”
赵清芷依偎在江景乔怀里,小手摆弄着江景乔手上的扳指,道:“刚出城便有人刺杀,这一路想必越走越危险,我们这明晃晃的赶路不安全,不妨弃了豪华的马车乔装赶路。”
江景乔闻言笑了,拥着赵清芷道:“本王此刻倒是品尝到了心意相通的滋味,放心好了,到了地方咱们就和青岩分开走。”
赵清芷从江景乔怀里抬起头道:“殿下身边得力的便是高侍卫,若是分开咱们这边出了事殿下一人如何应付的来?臣妾.......臣妾可不会拳脚功夫,到时岂不成了亡命妇妇?”
“你倒是长了一张乌鸦嘴哈,本王这刚出京城呢你能不能盼本王的点好?”江景乔掐着赵清芷的脸颊轻微地摇了摇。
“疼~”赵清芷拿下江景乔的手,回嘴道:“臣妾未雨先谋也是为殿下着想啊。”
“本王在你心里得有多蠢?本王怎么可能会让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你就放心吧,两日后到了分别的地方,自然有人替代青岩。再者,四周没现身暗中保护的人不少,真若应付不来他们会出来的。”江景乔说罢眉头一扬,抬手轻轻捏着赵清芷的下巴,玩笑道:“你该不会是谁的奸细吧?知道这么多,本王岂不是很危险?”
赵清芷拍掉江景乔的手,明明刚才遭到刺杀,好容易说些正经的事,这一会功夫又不正经了。
“臣妾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若危险,臣妾以及父母兄长岂不是都危险了?殿下最不该疑我。”
江景乔一听抬手重新捏住赵清芷的下巴,这冠冕堂皇的话应付谁?
“这个回答本王不满意,重说。”
赵清芷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只得开口道:“殿下与臣妾姻缘已定,三生石上早有名姓,若臣妾是奸细要置殿下于死地,岂不是要守寡一生?臣妾又不傻。”
“好听了一些,但是.......”江景乔凑到赵清芷耳边低语道:“本王最想听你说:王爷若有危险不在了谁和臣妾生小郡主呀。”
此话一落,赵清芷红了脸颊,恼羞地抬起手捂住江景乔的嘴。
“殿下何故羞我?”
江景乔笑着挣脱开道:“怎么,这不是你昨晚的原话吗?你说得本王说不得?”
“床笫之话,□□说来,平白让人害臊。”赵清芷说着坐直身子,挪了挪离江景乔远了一些。
江景乔笑着摇开扇子,这世家养出来的女儿脸皮就是薄,一句话也能恼了,不过这比起前世那隐忍温顺的小模样,可有趣多了。
“好,好,算是本王的错,来,本王给你斟盏茶,做王妃的人了,大度一点。”江景乔一手拿着茶递了过去。
赵清芷瞧着眼前的茶,双手接过,堂堂亲王给台阶下,她自然不能端着,不然谁别扭谁尴尬,更何况她又不是真恼。
“多谢殿下捧盏。”赵清芷笑着打开茶盏,抿了一口茶。
江景乔见赵清芷笑容如初,瞧见心里也开心,这笑脸相对的待遇前世得不到,今生竟然稀里糊涂就得到了,江景乔摇了摇头,看赵清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便道:“困了?这到客栈还早着呢,你睡会吧。”
赵清芷闻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期待地看着江景乔。
“做什么?”江景乔明知故问道。
赵清芷弄不清江景乔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困意上来也不多费唇舌,直言道:“臣妾想靠着殿下睡。”
“靠什么靠,这太阳都出来了,马车又闷热的紧,靠在一起出一身汗多难受。”江景乔佯装嫌弃道。
赵清芷闻言瞥了眼马车上的放的冰桶,马车里分明凉爽的紧,全是江景乔的借口,有些话她能忍着羞意说一次,被拒绝后她是绝不会再开口的。
赵清芷不再言语,闭上眼,靠在车壁上独自浅眠。
江景乔正等着赵清芷温柔软语地再开口,不料对方闭眼睡去,这下傻了眼了,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景乔有点儿后悔,有心坐过去,可前头话都说成那样了,没个台阶下她未免显得上赶着了。
马车徐徐地在官道上行驶着,拐弯时,赵清芷的身子惯性倾斜,江景乔再没得时间纠结,条件反射地上前扶住赵清芷,想了想,一手搂着赵清芷的腰,一手从对方腿弯穿过,将人打横抱到自己腿上。
赵清芷能感觉到江景乔的动作,怎奈她睡得眼皮微沉,不想睁开眸子,两手向上环住江景乔的脖子,懒懒地道:“殿下不是不过来吗~”
江景乔闻言轻轻搂着赵清芷,低声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睡吧,到客栈本王唤你。”
“有劳殿下了。”赵清芷轻轻勾起嘴角,挪了挪身子以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江景乔怀里,安心地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