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雨淅沥,公主府里的寝殿灯火通明。
孟云英坐在窗下分析着赵紫莜的事情,这几日她在赵府安插了人,那孙氏整日哭天喊地思念女儿,那样子不像是假的,看起来赵家人或许真的不晓得赵紫莜很可能活在人世吧。
眼下除了寄希望于赵紫莜忍不住和亲生父母联系外,别无其他线索。
孟云英想到此,捏了捏眉心,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只能等了。
“哎。”孟云英放下笔,重重叹了口气。
江景心正擦拭她的鞭子,闻声抬起头看向孟云英问道:“这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没事。”孟云英勉强一笑。
江景心敛眉,拿着鞭子走近道:“皇兄训斥你了?”
孟云英被问的莫名其妙,懵道:“没有啊。”
“那就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说出来,本公主替你做主。”江景心说着弯下腰,小手在孟云英的面前的纸上敲了敲,“毕竟你怎么说也是本公主名义上的驸马,欺负你那就是不给本公主脸面。”
孟云英无奈地笑道:“真的没有人欺负微臣,多谢公主好意。”
江景心盯着孟云英的脸,不信道:“没人欺负你你叹什么气?”
“是一些公务上的事,只能干等着,有些着急罢了。”
江景心闻言撇了撇嘴,觉得没意思,扯了一旁的凳子坐下,看着孟云英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以后?”孟云英茫然地看着江景心。
江景心抿了抿嘴,看着窗外的雨道:“你和本宫难道......做一辈子假夫妻吗?”
孟云英闻言沉默了。
“公主可是有新的意中人了?”良久,孟云英开口了。
江景心闻言瞪着孟云英道:“本公主除了邵将军外,哪还有别的意中人?”
“那...与微臣和离之后,太后再给公主配婚其他臣子,公主如何应对?”
江景心闻言托着下巴愁道:“本公主也为这事烦着呢。”江景心说着瞥了眼孟云英,前些日子她乔装去看江景心办案,公堂之上断的人心服口服,也不存在妄断,既然是个好官,她也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可就像孟云英说的,和离之后太后再赐婚,说不定还没孟云英看着顺眼呢。
“我是臣子,断然没有理由主动向太后要求和离,也...也没有那个胆量,今后究竟如何,还需要看郡主的。”
江景心闻言嫌弃地看了孟云英一眼,别的事她瞧着孟云英挺有主意和胆量的,怎么这会倒懦弱的要死。
“你老家当真一个亲人没有了?”江景心想了想又问道。
孟云英诧异地看着江景心,对方怎么会有闲情问及她老家?
“父母都亡故了,但还有一个姑母在世。”
江景心闻言瞪大眼睛:“本宫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臣说过的,去年年关,臣在外的居所里吃干馒头,公主还讽刺臣故作清高,那时臣便说了,俸禄寄回老家给姑母了。”
江景心闻言脸微红:“本宫怎么不记得呢?”
“这很正常,公主那时厌恶微臣,不放心上也是常理。”
江景心闻言看向孟云英,灯光下,孟云英的侧脸透着几分坚毅,倒让她觉得更加顺眼了,其实,如果之前没有结识邵将军,选孟云英倒也不是那么差。
江景心想罢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夜深了,睡吧。”江景心脸色不好地站了起来,急急地走到床边。
孟云英微微一叹,吹了灯,走到另一张床前坐下。
自从江景心用鞭子伤了她之后,寝殿里便多了一张床,她再也不用睡在地上了。
夜静悄悄的,偶尔夜风刮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正当孟云英闭上眸子时,忽然听得门上咚的一声,力道还不小。
江景心和孟云英几乎同时坐了起来。
门外黑衣人的手往下滴着鲜血,接连躲避着左侧墙上的白衣人。
江景心听着屋外声音不对,从银钩上取了鞭子便冲了出去,孟云英急忙点了灯,手托着灯盏也跟了上去。
黑衣人耳听得有十多个人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想是公主府的里侍卫,有心想撤,可白衣人的暗器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正躲闪之际,瞧见寝殿有人出来,躲闪白衣人的同时朝寝殿门口掷去一枚黑色的暗器。
孟云英见那暗器直直地朝江景心射去,心慌之际丢掉灯盏朝江景心身上扑去,本想抱着江景心躲过暗器,不料慢了一步,那黑色的暗器没入了她后背之中。
“驸马!”江景心丢掉鞭子,抱着下坠的孟云英。
孟云英动了动嘴,瞥了眼和白衣人打斗的黑衣人,艰难地道:“小心康王。”说罢痛苦地闭上了眼。
“孟云英!!!”江景心慌了,抬起手摸了摸孟云英的鼻息,尚且能感受到气息。
“来人啊,来人啊。”江景心见贴身侍女从隔壁耳房跑出来,大喊:“去十里街找杨太医,不,多带几个人,去敲所有御医家的门,没在宫里当值的全部给本宫找来!!!”
“喏。”侍女脸色大骇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