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更时分,孟云英穿戴好官服刚走出耳房,关?上?门,便?听见一?旁江景心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对方从寝殿大门口探出脑袋对她招手。
“公主何事?”孟云英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景心,昨晚一?夜未眠,不知?如何是好。
江景心闻言顶着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道:“昨夜睡的好吗?”
“尚好。”孟云英回了两个字本不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江景心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反问了一?句:“公主呢,昨晚睡得可香甜?”
“也...还好。”江景心轻声?说道。
其实,她昨晚翻来覆去,被各自?感情包裹着,是难以入眠的。
“昨晚看你回来的那?么晚,是案子很棘手吗?”江景心转移话题道。
孟云英闻言别开目光道:“昨日静王已经给了线索,此命案不日将破。”
“哦,那?就好。”江景心说罢看了孟云英一?眼,最近几天她怕是夜不能寐了,若晚间翻身必定会把?孟云英给吵醒,对方见她心神不定必定会开口询问,届时怕难以回答,还不如分开住一?段时间。
江景心鼓起勇气缓缓开口道:“驸马,本宫...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若从今晚起,你暂且下榻耳房,可好?”
孟云英一?听此话,袖袍下的手握了起来,果然为邵将军公主已不肯和她同房了。
“好。”孟云英忍下心头?的疼痛,扬起袖子作揖道:“时辰不早了,臣该上?朝了。”说罢当即转身,大步往外走。
江景心张了张嘴,孟云英的反应令她一?瞬间有些不适,按往常孟云英会紧张地?询问她身子哪里不适,如今竟然爽快地?同意分房而眠,亏她还以为得好好劝说一?番呢。
江景心深吸一?口,这样的孟云英太反常了,莫不是又在外受了气?或者说昨天她催对方快去办案对方生?她的气?江景心如此一?想心更加七上?八下的,看向一?旁的侍女道:“驸马下朝回来,请她来见我。”
孟云英出了府,坐进轿子里,直奔皇宫而去。
冬日的五更,天还未亮透,到了宫门口,便?见众朝臣相继往午门走。
今日是此年最后一?天的早朝,但凡领了官职的今日都?必须要上?朝,包括年岁大了的国公、太师等人,即便?是闲职了走路不便?,也得拄着拐杖来。
巍峨的金銮殿上?,各个角落已然挂起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灯笼。
文武官员们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山呼万岁,齐齐地?向龙椅上?的正德帝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正德帝居高临下地?扫过每一?个人,随后看向一?旁的太监道:“给年过花甲的都?赐座吧。”
“老臣谢万岁。”年逾花甲的老臣们纷纷谢恩,而后走到座位前坐下。
瞧那?姿态,各个脸上?洋溢着自?豪,说来也是,能在金銮殿坐着上?早朝的普天下也没有几个人。
“今天是这一?天最后一?天早朝,诸位卿家有事早奏,也好早早回家,走亲的走亲,访友的访友,好好歇一?歇。”正德帝笑盈盈地?看着这满朝的文武。
江景乔闻言看向第四列第二位的户部郎中,对方会意,率先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郎中从袖子里取出折子,高高举起。
太监见状忙过去接了折子,走到正德帝跟前双手呈上?。
“陛下,近来北境催粮草甚急,然,西域诸国也虎视眈眈,国库除去留备的西域战资外,已即将殆尽。”
正德帝闻言捏了捏眉心道:“朕亦为此事苦恼,北境目前的粮草最多坚持一?个月,再不派人押送粮草过去,怕是北境要沦陷了,一?旦沦陷,西域战事必起,四面受敌,我大周将危矣,此关?键之际,诸位卿家可有粮策?”
此话一?落,有朝臣而出道:“陛下,西域目前还算安宁,况且有大庆王子公主在我朝,西域战事若起,大庆必定相助,不如先将国库备留的战资挪为北境之用。”
“不可,陛下,一?旦战资挪用,西域闻风发动战事,我大周虽有将士,但无粮草,何以相抗啊?”有朝臣出列反对。
正德帝闻言道:“景乔,你以为如何?”
江景乔闻言出列道:“皇兄,臣妹以为西域战资目前没有必要挪用,北境战事吃紧急需粮草,我泱泱大周,又哪里筹不出北境的粮草呢。在金殿之上?的诸位臣工们和宗亲们,俱都?是忠君爱国之良臣,焉能看着战事吃紧而无动于衷呢?”
此话一?出,正德帝嘴角扬起,可殿上?的大多臣子脸色瞬间铁青。
赵庸暗暗瞅了江景乔一?眼,就知?道这痞王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皇兄,您看看这群忠臣良将们,他们内心必定都?担心北境战败,都?急着为朝廷出一?份力,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然大多数都?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干着急。如今好了,北境缺粮草,这下,表忠心的机会来了。”江景乔说着缓缓转身,走到赵庸面前,“国公爷,您说是吧?”
赵庸一?听,嘴角抽搐,抬头?看了眼正德帝,对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被静王架到这个位置,他不说点什么,必定得罪正德帝。
“是啊,静王殿下所言有理?。”赵庸大脑快速转着,“臣愿表忠心...二百两!”
江景乔闻言扬了扬眉道:“本王刚才没听清楚,国公爷表忠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