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月光下,面容冷峻的男人抬头看着如无暇玉盘般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想起当日看少年在月光下修炼的奇妙场景,心脏还是悸动得厉害。
曾经他自认为会亵渎了少年,可现在即便少年就是月宫的玉兔,他也要把人拴在身边!
相比常盛的坚决冷静,有人却暴躁得想把屋子给拆了。
一身黑衣包裹着健美的身材,露出的臂膀结实有力,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更显肌肉饱满和充满爆发力的男子站在常盛家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屋,一张脸黑得如同夜色。
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肖烨“啧”了声,气得差点想抬脚把大门踹掉。
他还说常盛怎么会跑上山问他白图图有没在山上,原来那小兔子离家出走了!
小兔子走了,大花肯定也跟着他走!难怪这几天大花都没来找他!
肖烨咬牙切齿,金瞳危险地眯起。
你们闹就闹,还把大花扯上,这是什么意思?
几天了还没回来,这是跑哪去了?
肖烨烦躁地转身,脚下轻点,纵身跃上大树,身形在树间跳跃,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
时间在月圆月缺中流逝,商船渐渐行驶到洛城附近的海域。
“大花,快看!是陆地!”少年抱着大花猫,望着隐隐约约的葱绿,满眼欣喜。
“喵!”大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眺望,橙黄的大眼睛里满是激动。
虽然它是猫,可在这一个月里,它每天都吃鱼,简直吃鱼吃到腻!
“太好了!终于能吃点别的东西了!”白图图感慨道。
也不知道是晚上晒月光的原因,还是因为就要接近陆地,在行船的最后几天,他的水土不服居然好了,精神恢复,胃口也回来了!可惜船上吃食有限,每日提供的膳食就那么两样,他嘴馋得恨不得立马上岸找个酒楼大吃一顿!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商船沿着海岸线驶入洛水和大海交汇处的海港,第二日清晨就在码头靠岸。
“走,大花!”白图图抱着大花像出笼的小鸟般兴冲冲跑下船。
有招揽生意的马车候在码头,白图图递了块碎银过去:“去洛城!”
天子脚下,权贵豪绅多如牛毛,马车夫见惯了贵人,瞧他容貌昳丽,气质不凡,不敢怠慢:“好嘞,公子您坐稳了!”
仲夏,洛水之畔,杨柳依依,风光如画,游人如织。
白图图掀起帘子边瞧边道:“不愧是国都,郊野尚且如此热闹,洛城的繁华可见一斑。”
马车所走之路非官道,可道路宽广且极为平坦,急行时并不感觉十分颠簸。一个时辰后,马车减速行驶,在长长的队伍后排队等待守城士兵检查进城。
如《大晋风物志》上的插图所画,洛城城墙拔地而起,极其宏伟坚固,城门威武大气,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矛一字排开,场面颇为壮观。
队伍通检的速度很快,一刻钟后马车夫继续扬鞭前行。
白图图要找酒楼下榻吃饭,马车夫便驾车往洛城西市去。
宽阔笔直的永安大街上,商贩的吆喝声,人群的喧哗声,车马的粼粼声,全都交织在一块,谱写了洛城喧闹繁华的乐章。
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混杂一块,街上到处都是身着各式服饰的行人,更有高鼻深目的番邦商人牵着骆驼队伍经过,来自大漠的身材热辣的胡姬探身出香车外,对频频观望的行人抛媚眼送香吻。
胡姬身上的幽香随风飘来,熏得面皮薄的年轻小伙脸上泛红,可行人见怪不怪。
白图图看得目不暇接,只觉得书中笼统的描述不及他亲眼所见来得真切。
马车在长安街老字号长宁酒楼停下,谢过马车夫,白图图抱着大花下车准备进门大吃一顿。
这时候五六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男女簇拥着一位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出门。白图图和几人擦身而过时,那白衣女子妩媚的眼眸扫过白图图,脚步猛然停下。
白图图和她四目相对,心头一跳,忙移开目光,脚步匆忙地走进大堂。
白衣女子看着白图图的身影,柳眉轻轻蹙起。
“珍娘,怎么不走?”同行的少年问道。
白衣女子没回话,眸中闪过狐疑的光芒。
站在屏风后的白图图整个人僵直着身体,心脏砰砰疯狂跳动,一张小脸血色尽退,手心布满了冷汗。
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为何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让他想起了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虽然有屏风遮挡住,但对方的目光让白图图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被猫妖盯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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