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脾气不好,最看不得陈普珍在外面和男人不清不楚,于是会经常跟陈普珍吵,楚悦气性不大,很少为这个和陈普珍争论,楚悦觉得自己应该是麻木了。
最后,楚悦也没发表意见,熄了床头灯,对陈焕说:“你少跟她吵,由着她去吧。”
她这话只换来陈焕一声冷哼。
第二天早上,楚悦起床去上厕所,刚好碰到陈普珍买菜回来,陈普珍是下午的班,中午有时间做饭,见三姐弟没人起床,又开始骂骂咧咧,她身材削瘦,脸颊凹陷,下颚骨突出,骂起人来,带着股尖酸刻薄。
“一个两个只知道睡懒觉,吃饭不用钱?房租不用钱?都不去赚钱想干嘛,吃西北风吗?”陈普珍将买来的菜拿进厨房,冰箱关得嘭嘭作响。
楚悦说:“妈,你就少说两句吧。”
等会陈焕在房间内听得不耐烦,又要出来找她吵架。
陈普珍斜她,说:“你说你好好的工作,说辞就辞,现在好了,找了快一个月都找不到合适的!”
楚悦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喝掉半杯,等喉咙没那么干涩,才说:“我跟你说过了,上司性、骚扰我,我呆不下去。”
陈普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厨房门口,叉腰怒道:“不就是摸个手背,能少了一块肉怎么的?上万的工资,说辞就辞,你可真有出息!”
楚悦适时闭嘴,不再试图跟陈普珍讲道理,陈普珍也不会听她讲道理,她们就是纯粹的三观不合。
转身回房间,进屋就见陈焕在换衣服,换的是昨晚说的那套品牌套装,楚悦说:“陈焕,我昨晚说了,不要穿我这套衣服!”
陈焕不以为然,说:“穿一下怎么了,我就穿一天。”
楚悦也没说什么,走过去直接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陈焕想挣扎,却发现楚悦手上的力道很大,她一时间竟挣不开,只能任由楚悦像剥橘子似的,将那已经穿好的衣服剥下来。
陈焕怒道:“楚悦你有病吧,不就是套衣服吗,又不是金子做的。”
楚悦垂下眼皮,表情淡淡,说:“我说了,其他衣服随便你穿,这套不行。”
她轻易不生气,真生起气来,陈焕也有点憷她,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将衣服脱下来还给她。
将套装重新熨烫好,挂进衣柜里,楚悦意外接到赖安艺的电话,赖安艺是楚悦的学姐,高楚悦两届,两人同个系,以前还住过同个宿舍,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出社会,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前段时间,赖安艺忙着跳槽的事,两人便减少了联系,今天有空给楚悦打电话,看来是忙完了。
楚悦接通电话,语气中带着点笑意,喊了声:“学姐。”
“悦悦,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可想死我了。”赖安艺在电话那头撒娇。
楚悦笑容更深,说:“学姐,矜持点。”
“矜持不了,老娘忙了两个月,都快忙疯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中午出来见个面?”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有空?”
“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我这有个好玩事要跟你说。”
楚悦问:“什么事?”
赖安艺还没说是什么事,自己倒先乐了,在电话那头笑半天,才说:“我今早在会议室的投影屏幕上看到你了。”
楚悦一头雾水,问:“看到我?”
赖安艺应了声,反过来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去相亲了?跟一个叫古明礼的男人?”
楚悦有些呆,没想到她居然还知道这个,说:“是的,我和他昨晚才见过面。”
赖安艺也不卖关子了,将事情经过仔细跟楚悦说了一遍,“今早的会议,难得太子爷也出席了,古部长在做季度汇报,PPT点着点着,突然就蹦出一张大美女的照片,瞬间把所有人都镇住了,我仔细一看,哎哟不得了,居然是老熟人!”
楚悦问:“是我?”
赖安艺说:“是你。”
楚悦:……
楚悦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简直不要太尴尬。
赖安艺又说:“你都不知道,我们太子爷的脸色当场就黑了,把古部长吓得瑟瑟发抖,差点没能站稳,会议结束后才解释说那是他的相亲对象。”
赖安艺说完,又乐了一会,才说:“悦悦,你可是在陆氏高层里出了把风头呀。”
楚悦哭笑不得,说:“大可不必。”
“我这还有点事,中午你过来,我请你吃大餐,你想提前过来也行,可以到我新办公室坐坐,这边法务部有点冷清。”
“好的。”楚悦说。
挂了电话,楚悦想了想,起身去换外出的衣服。
赖安艺平时也会约她出去吃饭,但从来不会挑在紧促的午休时间,这会让她去,应该是有事跟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