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眯着眼睛,总算从那野狼灰到发黑的毛发间发现了一点白色,怎么回事?他心乱如麻,四足甚至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便擅自行动起来了。
他小心跟在他们后面,躲在门口。
“抓到了?!”房间里传来一阵女性的欢呼声,“阿夜,你好厉害!”
“侥幸罢了”,唐伯奇听着那清亮的嗓音中带着一点羞涩,“多亏这地民风彪悍,即使带着这位大人也不会有人质疑。”
“这位大人?”唐伯奇心中一震,他小心地把窗户纸戳了个洞,看到那个被唤作阿夜的少年主动给野狼解了束缚,擦净了污垢,露出的真容正是唐伯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狼——芬达尔。
唐伯奇吃惊地张大了嘴,但是到底没有发出声音,即使这样,在芬达尔偏过头时两人的视线还是撞了个正着。
唐伯奇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条件反射般地迅速离开了那里,拖着一条蓬松的尾巴,像是一朵移动的云,飞速地在各种人群中穿梭,慌不择路地躲进一间微敞着的门内,大大地喘着气,才勉强缓过神想着观察自己身在何处。
这房间全是以红纸铺成的窗,红纱遍处层层叠叠的一大片,隔开了外厅与内室。
内室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颇有些像他没来之前现世喜欢的香薰蜡烛的味道。
他细细地嗅着味道,一个爪子按着一个爪子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左右环顾没见到人影,正当他想扭头回去找唐隐他们会和时,一双手从他背上落下,然后他就落在一个有些熟悉的温度里了。
“奇奇”,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唐伯奇打算咬人的尖牙,贺秦整张侧脸贴在唐伯奇的背上,温柔缱绻地诉说着衷情,“我好想你。”
唐伯奇的情绪从警惕滑到无措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他习惯性地疑惑地“嗷?”了一声,在贺秦的怀中左右扒拉了一阵,从他的怀中跳到一侧,这才接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眼前人,他闻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小伤罢了”,贺秦倚在边上的靠枕上,一贯束起的头发散乱着,唇上毫无血色,“比起那个”他把狼崽子举起放在自己跟前,四目相对,正色道,“唐伯奇,我心悦你。”
这话说得坚定而不容拒绝。
“……15?”唐伯奇不自觉想要寻求意见,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沉默以对。
“你可以不回答我”,贺秦似乎是察觉到了唐伯奇的窘迫,“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是无的放矢。”
唐伯奇直视着贺秦的眼睛静静等着理由,也没有拒绝贺秦伸过来的手。
“从上个世界……不,在你出生之前”,贺秦淡定地说着给唐伯奇带去无限震惊的话语,“我就属于你。”
“上个世界?”唐伯奇脑中金属声渐甚,头慢慢开始疼了起来。
“嗯”,贺秦手指安抚着唐伯奇警惕拱起的背脊,“现在还太早吗?”
“滚开”,他压着嗓子说了一句,唐伯奇觉得莫名,但是头疼却莫名安稳了下去。
“是我还不能知道的事吗?”唐伯奇问。
“我迟早会全部告诉你”,贺秦如此允诺道,接着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你可以相信我的真心。”
唐伯奇看着隔着淡淡的夜幕看着眼前人,脑中的记忆翻滚,“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他说,但是眼眸静静的。
“那今晚就是花烛洞房夜了呢”,贺秦完全不在意唐伯奇略显生硬的态度,露出一副chi态,咬破了自己指尖将血渡到了唐伯奇口中。
唐伯奇不明所以,但是被那血腥味吸引,到底没有拒绝,片刻后,终于重归人形,只是周遭升腾起的陌生热度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中间略)
临近破晓时,贺秦才抱着唐伯奇带到不知已换过几遭的热水中,小心收拾好自己散乱的绷带,看着睡熟的唐伯奇,心中一热,复又落下一吻。
倒当真是小楼一夜逢春渡,双喜盈门处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