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阮年觉得不爽的是,他和贺铮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天,对方竟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所有人屏住呼吸,齐齐注视着贺铮,连包厢里的伴奏什么时候停的都没人注意到。
大家都在等待贺铮回应,反驳或者是承认。
但贺铮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细心将果肉上面的橘丝一点点剥离,然后全部递到阮年面前。
阮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纡尊降贵捡了一瓣塞进嘴里。
在外面他还是想给贺铮留点面子的,至于他俩的事,等回去后再解决!
就在气氛陷入胶着的时候,服务员再度出现在包厢,送来了一杯加热过的椰奶。
“看来我好像把这个生日会搞砸了?”对于贺铮的默认,任元良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顿时心情大好,对祁飞道,“我自罚三杯,给寿星赔罪。”
祁飞看了眼阮年,见他没反应,只好应承下来。
任元良的朋友很快活跃起来,又是点歌又是组织玩游戏,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发生过。
阮年也知道任元良那番话大概是戳到贺铮痛处了,所以想和祁飞说一声先走。
“刚才我一时情急,说话有点直,贺少爷不会放在心上吧?”任元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说道,“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玩两把?”
“他不介意,老子介意!”
阮年脾气本来就爆,姓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简直勾起了他心头孽火。
别的不说,贺铮暂时还顶着一个“甲方”的名头,算他半个老板,供他吃供他住还发他工资,自己压榨欺负可以,哪轮得到街边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在他头上撒野?
阮年从初中就开始在外面混,最重义气,也最护短。
眼下暂时抛开两人往日恩怨,把贺铮归到了自己的保护伞下后,就怎么看任元良怎么不顺眼。
“你爹放你出来之前有没有打狂犬针?别他妈逮着人就乱咬!”顿了顿,又哂笑似的开口,“对不起,我忘了你爹也需是要打狂犬针的。”
“阮年,你到底怎么个意思?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我现在帮你出气,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还站在他那边?你是不是疯了?!”任元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老子要你帮我出气了?你他妈打气筒成精不出气能憋死?”
阮年冷嗤一声,想叫上贺铮走人,没想到回头一看,这个话题中心人物居然还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手里剩下的橘子,一边饶有兴趣听他们对骂。
“……”要不是这里人多,阮年都想把面前的那杯椰奶全泼到该畜生脸上!
他真是闲得蛋疼了才会帮他说话!
“玩什么?怎么玩?”贺铮欣赏了一会儿小少爷暴跳如雷的模样,心情奇迹般好了很多。
原本不想和对方过多牵扯,毕竟计较这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然而见阮年替他出头,贺铮又突然想计较一二了。
任元良也有些意外贺铮居然真的会答应,直觉感到有些不妙,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退缩,说道:“就玩个简单的吧,二十一点。——会玩的可以一起来。”
贺铮说可以,等到大家清出桌子,开始发牌前,贺铮忽然眉梢一挑,问道:“既然要玩,不如再加个惩罚?”
听到这话,阮年立刻就明白贺狗比为什么答应玩游戏了。
忍气吞声果然不是他的作风,挖个坑还能让别人自己往下跳才是。
祁飞得到阮年递来的眼色,说道:“对啊,光玩多没意思,输的人肯定得有惩罚吧?”
说完,祁飞的朋友们也跟着一块附和。
“可以啊,什么惩罚?”既然提出玩二十一点的人是他,任元良自然有信心赢过对方。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答不出问题或冒险失败就罚酒。”旁边有个女生提议。
任元良扫了眼贺铮茶几前的那杯椰奶,略带嘲弄地说:“我没意见,贺少爷呢?”
贺铮正要点头,就被阮年硬声打断:“不行!”
他目光暗含警告地瞪着贺铮,后者回以茫然无辜的眼神。
……操,这傻逼是不是忘记自己胃不好的事了?
前段时间才因为胃痛在家请了几天病假,刚好没多久就敢在外面喝酒?
真不要命你喝他妈直接老鼠药拌饭多好!
“阮少爷觉得这个惩罚不行?那你想怎么样?”任元良语气傲慢地问。
“……”阮年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他不能喝酒。输了,他的份我帮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