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鹅,这官腔,是何等天籁啊!
她错了,她回收吐槽,并且还是会抱着民政局cp分局叫爸爸!甲方爸爸还是那个甲方爸爸!
太强了!
虞棠毫不犹豫签订下来,随后细想,之前她抗议时,叽叽说要去讨论,就真的去讨论,而且推进《条例》在短时间完成,肯定有叽叽一份力。
叽叽虽然话少,但行动很足。
虞棠便也道:“谢谢你呀叽叽,之前我的话说得不好听,抱歉。”
叽叽冷淡地回:“不必,只是不希望歪歪回来就丢了工作,我需要为它保住工作,虞女士务必加油。”
虞棠:“……”
又把狗骗进来杀。
不过这把狗粮吃得她身心愉快。
刚签订完《条例》没多久,虞棠拿出走马灯,只看,占卜结果生异,灯又开始缓缓动起来。
六个明暗各异的面,在虞棠眼眸中转,过了会儿,它慢慢停下来。
虞棠屏住呼吸。
只见走马灯所停之面,是第四面。
微弱的亮光,将灯面上的水波花纹,照得更加明显。
山重水复疑无路,是希望啊!
虞棠高兴得直跳,虽然还有风险,但比如毫无希望,至少这回,她可以大胆一博。
这个世界的天地北南,她未曾见过,所以,老天若拿走她本该有的灵台,她就去锤、去造,总能获得自己的灵台。
命这种东西,她不服。
于是,她与兰夜说清楚:“师父,我不借灵台。”
兰夜脸色微变,却也只说:“我知道了,小鱼儿到底心软,”她抱着虞棠,小声且坚定,“师父一定不会叫小鱼儿出事的。”
虞棠忍不住一笑,回抱。
就是寻常筑基,也有很多准备事项,何况是这样不寻常的。
不久后,地设堂小楼终于建好,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感动得哇哇哭,他们也是头次铸造这样耗料奢侈的小楼,就怕哪块灵石没有切好,造成浪费。
兰夜拉着虞棠过来逛小楼,那匾上空空如也,她眨眨眼睛,叫虞棠:“这是你的小楼,来给小楼起个名字。”
虞棠摸摸下巴,说:“既然是要筑基所用,而我此次筑基,是有风险的,定要起个霸气的名字镇楼。”
虞棠一敲手:“那就叫基霸楼吧!”
兰夜:“好霸气啊!”
虞棠莞尔,一脸期待:“确实不错吧?”
兰夜高兴地拍手,说:“嗯嗯,小鱼儿起的名字确实不错。”
于是“基霸楼”三个字镌刻在牌匾上。
虞棠满足小恶趣味,一走进这楼里,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想必到时候筑基,也不会太紧张。
除了基霸楼,兰夜又为她炼制了一件法器。
远在觅云宗外的唐桐,许是有察觉,差人送来许多所谓筑基秘籍,是他出去灭魔时,和宗内长老讨要的。
那些长老被问话时,还以为唐桐真人要检查课业,一个个知无不言,就怕被唐桐指出不对之处,丢了长老面子。
兰夜笑说:“哼,这老头还有点用,算了,我考虑留点他山上的果子好了。”
虞棠噗的一声笑出来。
仔细阅读那些秘籍,虞棠也有所收获。
明月楼露台,她躺在榻上看书籍,周围淡淡花香,日光和煦,叫人怡然自得,她把小绿放出来玩。
孽子观察四周,好像确定陆枭不在,才怏怏不乐地坐下。
虞棠弹它一下:“你怎么回事,要不别叫小绿,叫小舔狗得了。”
小绿摇头晃脑,显然不认同虞棠所说。
虞棠看着它肥厚的叶片,弹起来手感舒适,就是不知道它到底什么表情,于是抓它到手上,笑说:“这样吧,我给你画个酷酷的脸。”
拿出毛笔,虞棠发挥画工,在它叶片上,点出两个圆圆的黑色眼睛,那股憨憨劲就出来了,再加上“V”形上翘的嘴巴,又蠢又萌的。
虞棠哈哈一笑,松开小绿。
后者脚一着地,虞棠画的表情,就发出一阵白色淡光,墨汁最终变成白色的线条,真成小绿的五官。
小绿惊讶地低头,眨眨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
虞棠“哼”地一笑,问:“怎么着,还觉得我是后妈吗?”
小绿跳起来,撒丫子在虞棠面前跑了个圆圈,两只圆眼眯起来,明显的高兴。
虞棠弯起眼睛笑。
小绿一开始只是工具叶,现在居然有灵识了,越来越可爱,如果不是经常叛逃的话。
虞棠才想到叛逃,只听不远处,揽月居传来一阵震动。
虞棠和小绿双双看过去。
造成震动的源头,跳到明月楼和揽月居外的空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元蘅和小白。
一魄一灵兽打起来,招式快得虞棠看不清,最后,还是元蘅更胜一筹,眼看着他要小白按在地上锤时,突的,平地生风——
空中,一柄长剑猛地斜刺入战局。
且看陆枭从半空落下,袍袖上扬。
他目光凌厉,扫过之处,小白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立刻萎了,元蘅本来唯他至尊小霸王,瞬间也颓了。
陆枭声音低沉:“打什么?”
元蘅超大声:“它先咬的我!”
小白嘶嘶,表示自己无辜,并露出尾巴受伤的地方,控诉元蘅。
虞棠在明月楼上看,偷笑了,这场景,就是俩小孩打架被家长质问,所以说生一个就好了,不会吵架——
比如,她有小绿就好了。
她低头看手上。
等等,小绿呢?
虞棠预料到什么,再看到楼下——孽子乘风归去,归陆枭那边去了。
楼下,陆枭眉头紧皱,就连眼角的泪痣都蕴含怒气似的。
小白和元蘅吓得不敢出声。
和平是不可能和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平的,他们就是天生相克,看谁谁不爽,揍一顿才舒服。
可陆枭会生气。
他生气时,也不多说废话,比较轻的惩罚,直接把这两契约丢到湖里,让他们冷静,比较重的惩罚,会把他们关禁闭。
但对元蘅来说,关禁闭还不是最可怕的,元蘅最讨厌的,是抄书。
老脸挂不住啊!
小白和元蘅心里忐忑,都不敢看陆枭。
他们已经认命了,回回都是这样,就等陆枭发落他们一魄一灵兽时,忽然,空中飘落一片叶子。
这叶子是专门朝陆枭去的。
令小白和元蘅惊异的是,陆枭竟然被分心了,只看他抬头,伸手接住那片叶子。
叶子在陆枭掌心,“嘿咻”跳起来,长出手手和脚脚,攀着陆枭的手指,圆圆的眼睛笑成一条缝。
这个表情,颇有虞棠得意模样的神韵。
陆枭惊奇地看着它。
刚蓄着的怒意,倏地消失,好像被抚平,更甚的是,竟轻抿嘴唇,笑了。
元蘅和小白暗中观察,惊呆了——陆枭好像不生气了?
这变故可把他们乐坏了。
而且元蘅还发现,虽然叶子跟之前的有点不一样,但确实是娘亲生出的弟弟,便高声道:“是弟弟啊!”
陆枭看向明月楼。
下一刻,虞棠冒出个脑袋,笑盈盈打招呼:“师兄!”
元蘅很会观察陆枭情绪,见陆枭此时眉眼舒展,根源就是楼上的虞棠,为了躲避惩罚,连忙蹦蹦:“娘亲!”
虞棠:“……闭嘴。”
元蘅浑身戏,就往地上一坐,好似寒风萧萧:“娘亲有了弟弟后,就不要我了。”
虞棠:“……”
反正她筑基不知凶吉,也没必要让着这个装小孩的家伙,虞棠下楼,便问陆枭:“他们犯错,该怎么罚?”
陆枭说:“禁闭、罚抄。”
元蘅:“!!!”
“不要啊,娘亲别这样!”
虞棠斜眼看他:“按你所说,我是你娘亲,我也可以罚你是不是?”
元蘅精着,立刻道:“不可以,虞棠小儿,居然妄想罚我。”
在他话音刚落时,陆枭缓缓开口:“那便罚抄‘娘亲’二字吧。”
虞棠幸灾乐祸地笑了。
元蘅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魄就不要面子的是吗?况且陆枭的意思,到底是让他继续叫“娘亲”呢,还是不准他叫“娘亲”呢?
元蘅不懂了,试探着改口:“虞棠小儿,你得意什么?”
陆枭缓缓说:“抄一万次。”
虞棠:“噗。”
她才不没想那么多,小鬼吃瘪就是好事。
元蘅连忙改口:“娘亲我错啦,你快让爹爹别罚我了!”
虞棠呵了声,不想理会他,不过现在,陆枭却道:“抄《觅云宗史》吧。”
元蘅:“!!!”不罚抄“娘亲”那就是他叫对了,可他叫对了也还要罚?没天理啦!
自然,陆枭没再让他狡辩,直接把他和小白收回去。
虞棠眼巴巴看着陆枭,不知道小绿躲在他衣服哪里。
陆枭却闭口不提。
他伸手召回本命长剑,虞棠的注意也到那柄长剑上,两眼泛光:“筑基后,我是不是可以挑本命法器了?”
陆枭说:“是。”
虞棠心想,她也想选长剑,御剑飞行,白衣猎猎,多帅啊。
而且练剑也别有姿态。
她问陆枭:“你平时是在哪里练剑的?我也想看看你练剑的模样!”
陆枭似乎一顿,才说:“就在揽月居。”
可是,是在揽月居西面的练场,这里是揽月居东面,她自然看不到。
虞棠“哦”了声,笑道:“没事,总有机会看到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陆枭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陆枭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天,虞棠枕着书籍,在长榻上睡着,她经常这样睡着,却是第一次,在醒来时听到刀簌簌鸣声。
晨间日光熹微,虞棠揉揉眼睛,从榻上起来,“啪”的一声,她簪子掉了,头发便顺着后背落了一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趴在栏杆处,遥遥一望。
不远处,白衣手持长剑,灵力一扫,卷风沉沙,气势如虹,横绝长空。
这身姿,折尽风华无数。
虞棠看呆了。
以至他收剑之时,她仍是愣愣地看着,直到陆枭抬眼看向她,一滴汗水正顺着他脸颊,倏地掉落在他颈窝处,白瓷般的皮肤,好像都有了温度。
虞棠:天啊这是什么仙男啊,爱了爱了!
彩虹屁必须吹起来!
她笼着双手,喊道:“漂亮!师兄剑意天下第一!师兄容姿九州第一!”
陆枭微微一愣,负手而立,没有回过头。
虞棠:“……”
难不成,她彩虹屁吹错了?
只听陆枭轻轻一咳嗽,过了会儿,才回头,他面容如玉,眉头轻皱,只道:“哪里学来的糊涂话。”
他这一声好像斥责,却又没有生气之意。
嗯……虞棠有点怀疑,她定睛一看,目光移到他耳尖,只看那白玉般的耳尖,浮着淡淡红晕。
红了!
虞棠笑眯眯的趴在栏杆上,行,她不揭穿,害,会耳红的高贵小仙男,可甜了!
再过一阵,虞棠到练气大圆满。
这个修炼速度确实惊人,只是,却有极大的风险,虞棠走进基霸楼,进楼后,就没人打扰。
她拿出走马灯,灯面还在第四,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
平鹤立于摘星楼上,星象变化,即有异端。
陆枭走来,站在他后面,作揖道:“师父。”
平鹤回过神来,轻叹:“你可知,我叫你来是干什么?”
陆枭抬头,狭长的眼眸中,有所疑惑。
平鹤声音有点飘远,只问:“你可知,双修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双修【词语解释】:双休是指一般都是在周六以及周日放假休息的时间,包括大人工作休息以及小孩学习休息。(来源: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