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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2 / 2)


“乐意,肯定乐意,能照顾小世子是奴婢的福分。不过……”

“有话就说。”

“奴婢白日站岗,晚上给小世子讲故事,那陛下可以给加点月钱么?毕竟两份差事……”宋清盈边讨价还价,边怯怯的打量着霍致峥的神色。

等话全部说出口,她又有些后悔了,虽说抵制加班人人有责,但惹资本老板生气了,顶多炒你鱿鱼。封建皇帝生气了,可是要小命的呀。都怪这霍致峥生的一副浓眉大眼的正派长相,搞得她总忘记这人跟自己是有过节的……

霍致峥半晌没开口,两厢安静,空气仿佛都凝住一般。

这份寂静实在太磨人,尤其是男人如刀片般来回审视的目光,就像是在斟酌往哪里下刀子比较方便一样。

宋清盈熬了几秒钟,怂了,“其实不加也……”

“行。”

“哈???”

“两份差事,两份月钱,合情合理。”

霍致峥慢条斯理的抚了下手中扳指,凝视着她,淡声道,“可还有其他要求?一并说来。”

宋清盈立马又换上狗腿子的笑容,“没了没了。陛下放心,拿钱办事,奴婢一定好好当差,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霍致峥见她这模样,实在难以想象昔日高高在上的永乐公主,如今竟为了几两月银折断了腰。若这一切都是演的,那他不得不赞叹一句演技真好。

收回探究的视线,霍致峥朝福宝招了招手,“过来。”

福宝这会也不哭了,依依不舍从宋清盈怀中离开,走到了霍致峥跟前,“叔父。”

“以后你白日好好读书,待用过晚膳,便可来叔父宫里寻她玩,嗯?”

“多谢叔父。”福宝小大人似的,拱手朝他一拜。

霍致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又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安置了。”

福宝瞪圆了眼睛,“可是我今天还没听大姐姐讲故事!”

霍致峥眼角余光瞧见宋清盈脑袋低得更低了,心头倒生出几分好奇,之前听福禄禀报,她成日与福宝讲的都是羊与狼的故事,这都讲了大半个月了,竟还没讲完?

照他看来,狼与羊的故事六个字足以蔽之:狼来了,羊没了。

“回屋。”霍致峥一把将福宝拎起来。

就在宋清盈喜滋滋觉得她能回去睡个回笼觉时,霍致峥侧眸,不冷不淡的看向她,“你也进来。”

宋清盈呆住,还有她的事?

“还傻站着作甚?月钱不想要了。”

“……”拿工资威胁也太狗了叭!

宋清盈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天子寝殿自是富丽堂皇,金碧华美,然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不是什么名贵摆设,古玩字画,而是地上那无数张牛皮缝制成的疆域地图——

州府郡县、江河湖泊、丘陵山脉,皆绘制的细致详尽。其中已属燕朝的疆域是绿底,而尚未归属的土地则是暗淡的灰色。

宋清盈只粗粗扫了一眼,忍不住吐槽,这地图对强迫症来说也忒不友好了,就像是一大块完整拼图,偏偏缺了那么几块,看着就令人崩溃。

思及此处,她鬼使神差的看向身前那高大的男人。

那人结实的臂弯拎孩子跟拎小鸡仔一般,走进殿内后,习惯性的看向那块地图,旋即,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

宋清盈:哦豁,强迫症竟在我身边。

“今晚你就在这睡。”男人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宋清盈,“……?”孤男寡女不好吧?

等她抬头,才发现他这话是对福宝说的,心头松口气,哦对不起,是她想多了。

“你过来,讲故事。”这次倒是对宋清盈说的。

“是。”宋清盈应了声,缓步走上前。

福宝已经躺进了绵软的被窝里,黑黝黝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霍致峥,一会儿看看宋清盈,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我好欢喜呀,叔父和大姐姐都陪着我,就像从前爹爹和阿娘一样。”

霍致峥脸色猛然一僵,下颌线条紧绷。

宋清盈则是低下头,腹诽:小屁孩乱拉什么c呢,再说了,一个叔叔一个姐姐,差辈了好吧。

霍致峥低低的训了福宝一句,让他别胡说,便站起身,将床边的位置让给宋清盈,“讲吧。”

宋清盈,“……陛下您不忙政务么?”搬了张月牙凳坐下,是几个意思,要旁听吗?

“忙完了。”霍致峥慢悠悠抬起眼皮,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正好听听你平日都与他讲些什么。”

这是公开处刑吧?

宋清盈:我裂开了jg

一番挣扎后,宋清盈深吸一口气,一边讲起喜羊羊的故事,一边羞耻的用脚指头扣出一座羊村。

或许是床榻太舒服,福宝睡着的速度快了不少。

宋清盈放轻嗓音,觉得差不多可以收工了,一扭头就见霍致峥大马金刀的坐着,面无波澜的朝她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宋清盈心头猛跳。

她忙不迭避开视线,起身规规矩矩行礼,“陛下,小世子睡下了,那奴婢先告退。”

霍致峥看向床上睡得安稳的福宝,再看那弯腰垂首、浑身透露着“别看我”的浅色身影,略一颔首,“回去歇着吧。”

宋清盈闻言,嘴角一弯,他叫她回去歇着欸!意思是不用站岗了,可以直接回去睡了吧!

“陛下也早点歇息,奴婢告退。”她屈膝,转身离开,脚步里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轻快。

珠帘晃动,看着那道消失在屏风后的娇小身影,霍致峥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纤浓的睫毛垂下。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女人了。

是她这几年真的改变许多,亦或是当年的事一叶障目,以至于他对她先入为主有了坏印象,其实她并不如传言中那般骄奢淫逸?

这念头一冒出,他觉得他大抵是昏了头,竟会试图替她辩解一二。

就算她本性不那么坏,那又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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