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盈脚步停住,眯眼看了看,其中两个她是认识的,一个是秦太后特别中意的魏洛灵,另一个则是假千金林诗雨。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凉亭里的林诗雨又在催了,“你还磨磨蹭蹭什么,快过来。”
宋清盈这时也记起来前两日桑枝提了一句,说是太后礼佛,点了几位世家贵女入慈宁宫陪同,看来就是这几人了。
嗯,她们背后有太后,不搭理也不行。
权衡利弊后,宋清盈缓步上前。
面色淡然的给四位贵女行了个礼,她规规矩矩的问道,“不知几位小姐有何吩咐?”
那几人的目光如雨刷器似的,在她身上刮来刮去,如果目光有实质,她怕是早就被刮成土豆泥了。
“你这是要去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最先开口的还是林诗雨,吊着眉毛打量着宋清盈。
宋清盈:啧啧,一开口就是老恶毒女配了。
“这位小姐是在问奴婢的行程么?”宋清盈缓缓抬眼,经过与霍致峥的多月相处,她已经将假笑nj练得炉火纯青。
林诗雨见她笑吟吟的,莫名觉得瘆得慌,目光闪了闪,梗着脖子道,“不能问么?”
“您还真不能问。”
宋清盈微笑,“您虽然是太后娘娘请来的客人,但终究是客,奴婢在皇宫里当差的,侍奉的主子是皇家,能过问奴婢行程的,也合该是这皇宫里的大小主子,而不是客人。小姐们都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不会不知这个道理吧?”
林诗雨被她这又是主子又是客人的话绕的都有些晕,等nj反应过来,不由得冷哼一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
宋清盈静静地看着她,笑nj而不语。
就很神奇,她一看到林诗雨,脑子里就自动响起情深深雨蒙蒙的bg,然后就浮现出林诗雨在大雨里嗝屁的场景。
林诗雨发现宋清盈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无奈中又带着些……怜悯?
这个认知让她很是不虞,宋清盈这么个亡国之奴有什么资格对她露出这种眼神啊?
“你不在紫宸宫当差,光天化日之下背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来,指不定nj你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诗雨说这话时,偷偷瞟了一眼一侧的魏洛灵,见魏洛灵默不作声,却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心头也受到了鼓舞。
她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抢宋清盈的包袱,“谁知道你是不是偷了东西。”
宋清盈,“……?”
这什么操作,大白天的直接明抢?
真不愧是法外狂徒,就尼玛离谱!
宋清盈平日里是很咸鱼,但不代表她是条任人宰割的死鱼。
林诗雨一往她这边冲,她立刻挎着包袱往后退了一大步,原本她只是想避开的,忽然灵光一闪,她想,既然恶毒女配要搞事情nj,那不如搞个大的!
于是,她高声啊了一声,旋即往凉亭旁的栏杆上扑去,捂着肚子就叫唤了起来。
“哎哟好痛啊,来人了,打人了,四个打一个啊——”
守在亭外不明真相的宫人悄悄回头,“……”啧,好惨一女的。
亭内其他几位贵女,“……”发生nj了什么?
林诗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根本没碰到她啊!
宋清盈:看我碰瓷!
“呜呜呜,几位小姐,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奴婢只是轮休出来散散心,你们为何要打奴婢?是,奴婢是低等nj人,但奴婢好歹是在陛下跟前当差的,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们这般欺辱奴婢,可是对陛下不满?”
宋清盈一边嘤嘤嘤假哭,一边信口胡说,反正就是要打翻一杆子人,怎样夸张就往哪里扯。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不信这些个重面子好名声的贵女们能忍得住这样的场面。
果不其然,亭中的贵女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她们显然没想到宋清盈竟然能这么不要脸,这种撒泼打滚的行为,与市井泼妇有何差异?
“宋清盈,你可别乱攀咬,我们可没对你动手。”魏洛灵站起身来,左右瞧了瞧,生nj怕被人撞见。
虽说她们什么都没干,但难保旁观者看到宋清盈哭哭啼啼的,不会先入为主,觉得她们自持身份随意欺辱宫女,这要是传出去,她们的闺誉可不就毁了?
宋清盈伸手指着那林诗雨,“她推了我,我肚子撞在了柱子上,哎哟,快要痛死了。”
林诗雨气的脸都白了,“你胡说,我明明没碰你!”
宋清盈,“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倒下来,这般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就是为了诬蔑你?”
林诗雨,“本来就是!!”
宋清盈一听,又哎哟了起来,“没天理啊,打人了还反咬一口,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们便是这样的教养吗?今日奴婢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向陛下讨个说法,哪有官宦之女跑进宫里肆意欺辱宫人的,这岂不是将后宫规矩放在地上踩!”
她咕噜一下就要爬起来,一副急急忙忙要往外走的样子。
林诗雨及另外几位贵女的脸色登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