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四目相对,正对上的这双眼睛里满是光彩,哪里有半点的病态?
自知自己若是硬来定然是不妥当,莫水鸢抬起手趁着谢私霈不备,往其麻穴一戳,这才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恩?”
“殿下竟然醒了,又何必如此戏弄民女!”正说着,莫水鸢只觉得自己唇上阵阵刺痛,抬起手来一抹,竟是流血了!这人,还真的是嗜血的很?莫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了,所以想要以此补血不成?
看着面色白中透着绯红,神情不悦却又很是生动的眼前人,谢私霈心中荡漾起阵阵涟漪。“过来。”
对上谢私霈那双神色不明,却极度危险的眼睛,莫水鸢可没有那么愚蠢更不会主动地去投怀送抱,“既然殿下清醒着,那民女便不伺候了。”
说完,莫水鸢转身来到了溪水边,装作继续清洗衣物的模样,对于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恍若未觉。
“回去后,我便去向父皇请旨,你逃不掉的。”想到那双含泪的眼眸,泛着鲜血的红唇,谢私霈咂了咂嘴,只觉得口腔内的铁锈味竟都透着清甜。
而不远处的莫水鸢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全身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
请旨?请什么旨?
皇上当真会那么容易的就松口?
在见识过皇后的良苦用心后,莫水鸢可不觉得那深宫大院是个多么好的去处,可是……却也是很多人挤破了头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闯的金窝窝。
若是,此次并未能找到宝物,自己又没办法回到现实,届时谢私霈当真去取了圣旨,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没回去也就罢了,可若是中途又回去了,留下谢私霈一人在此处,回想起方才半梦半醒的谢私霈那口中无意识的低喃,莫水鸢又是一阵的心疼和不知所措。
她是当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了,于她而言,这人的命数存在了太多的变化,莫水鸢不敢再轻易将人拉下水,尤其是感情这趟浑水,唯恐偿还不起,消受不住。
“殿下莫要玩笑了,虽然民女并非什么名媛贵女,可是这京中也是有不少人将视线时时刻刻都盯着莫府的,殿下的戏言,还请把握好尺寸,莫要越界。”
既然注定是有缘无分,那又何必招惹,莫水鸢看着水面中微微波动的自己,恍若自己的心绪一般,微风轻启便能够生出玲玲涟漪,谁先动了心,谁又付了情,爱之一字终究是情非得已。
“本王何曾儿戏过?鸢儿,你要相信我。”
说着这话的时候,谢私霈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也不知为何,看着分明距离这般近的莫水鸢,他却总是心中生出恍惚和恐惧,好似一个不留神,这莫水鸢便会消失不见了一般,这样的叫他不知所措。似乎也唯有许下承诺,得了保障,他这心才能安定些。
一时间二人均陷入了沉默,唯有这洞内的溪流还在潺潺绵绵的流淌着,不知疲倦,似是在奔赴着什么,看得莫水鸢一阵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