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还好。”
蘅笠淡淡说道,声音是让人忍不住相信的真诚与云淡风轻。
蘅笠没说谎。
只要有你在,这人间不过荒唐,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但婉妍自然是不信,刨根问底道:“那您怎么毫无音讯这么久,在这个时候突然回京呢?”说着,婉妍又指了指蘅笠白衣上隐隐的血迹,声音紧张了不少,“还有您身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是要紧的吗?不然我先带您去家里,请郎中来看看吧!”
边说着,婉妍拉起蘅笠的手就要往家里去,却被蘅笠微微一用力,就拉了回来。
“我本来不要紧的,若是如此贸然登门宣府,说不定会被宣尚书打出来。”蘅笠淡淡地笑着开玩笑,竭力作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婉妍仔细一想,蘅笠虽然说得夸张,却也不无道理,只好隔着衣服心疼地摸了摸蘅笠血迹所在,仍是不放心地问道:“当真不要紧吗?”
“真的不要紧。”蘅笠点点头,口气笃定。
“这是出去办案受的伤吗?”婉妍扬起小脸问道。
面对婉妍的问题,蘅笠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简单地答道:“不是。”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婉妍怀疑,但是看着婉妍亮晶晶的眼睛,蘅笠怎么忍心骗她。
其实不用蘅笠说,婉妍也知道不是。
婉妍方才看似随手一碰,实则释放出了极少量的决力向蘅笠体内试探,发现蘅笠受的不是皮外伤,也不是伤筋动骨,而是内伤。
蘅笠的内力深不可测,整个大陆能给他造成内伤的人屈指可数,且都不会是出现在蘅笠这趟行程中的。
“那您可要好好养伤哦,最近可不要大动筋骨。”婉妍轻轻拍了拍蘅笠,善解人意地结束了话题。
虽然婉妍心中的担心丝毫没有得到缓解,疑虑也没有得到解答,但是婉妍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其中缘由,蘅笠并不想说。
就在这时,最后一束焰火也离开了夜幕,将黑夜彻底还了回来,天空彻底暗淡了下来。
婉妍这才如梦初醒地懊悔道:“哎呀!糟了糟了,我们没赶在焰火盛典之前将红绸挂在桥上!”
看着悔得直拍大腿的婉妍,蘅笠不禁莞尔,无言地拿起手中的红绸,左手中荧光微闪,将黑夜撕破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红绸在蘅笠的手心慢慢悬了起来,随即红绸中的红丝被一丝丝抽出,从一化成千丝万缕,在夜风中就像是写着经文的经幡穗,飘飘然,悠悠然,带着滚烫的色彩。
“哇哦……”婉妍有些奇怪地看着蘅笠的手心,小眼睛粘在上面紧紧盯着蘅笠的动作。
紧接着蘅笠的手指微微一蜷,那千万条红色丝绦就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夜风之中舞动着,翩跹着,汇聚着,交错着,牵着这微冷的夜风和星辰与灯火的盈盈之光,最终汇成了一个红色的同心结,悬在空中。
蘅笠的手微微一沉,同心结便缓缓掉入蘅笠的掌心。
“好好看啊!”婉妍看得入迷,忍不住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