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病的无药可救,我懒得和你解释。”乙虔子白眼翻到天上去,又一脸懊恼地嘀咕道:“不过真是倒大霉,我这才刚安定下来……又要搬家了……”
“你又要走?去蜀州?”管济恒闻言吃了一惊。
“不然呢……我待在京都还有什么意思啊?这没一个人我认识,又住不惯吃不惯,每天还要接待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我图什么啊……”
乙虔子生无可恋地揪着胳膊上的包扎带子反问。
管济恒一听,根本没想反驳她明明刚刚才说喜欢京都,心中只有“咯噔”一声。
如今婉妍重病,音讯全无,还在不在蜀州都是未知,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何况这小姑娘为了妍儿能一个人追到京都,想来也是深情厚谊,若要是让她知道妍儿现在重病、生死不明,她该会多难过。
就她那风风火火、说走就走的性格,搞不好拔腿就能直奔蜀州。
而且如今南境的战事焦灼,随时都有可能蔓延至天权西南,届时西南必是一场大乱。
那乙虔子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南下,实在是不安全。
想了半天,管济恒还是决定先不把婉妍的消息告诉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婉妍此去只是锻炼,也不会太久,估计再个把月就能返京了。说不定你还没到蜀州,她就先回京都了。
所以你与其在路上周折,还不如就在京都等她回来。反正她的家就在这里,你还怕她不回来吗?”
“真的?”乙虔子闻言,将信将疑地看了管济恒一眼,摸了摸下巴,闷闷道:“好像也有理……”
这时,两个小伙计端着茶蹭到他们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小声道:
“掌柜的……这位公子,请用茶。”
两人都应着接过来喝,乙虔子瞟了二人一眼,奇异道:“你们低着头干嘛?脚尖镶金子了?”
那两人低着头对视一眼,犹豫半天,还是叽叽咕咕地愧疚道:“对不起掌柜的……您平日里待我们那样好,遇到危险我们却不顾您的安危自己躲起来……实在是太可耻了……”
乙虔子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喷一口出来,笑着问:“就为这个?”
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乙虔子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乙虔子把杯子放下,拍了拍二人的胳膊,大大咧咧道:“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你们不帮我是你们的本分,这有什么好怪你们的?
何况方才是我不服软要和他们对着干,我要是被打了就是吃了我这张嘴的亏,又为何要连累你们一起受伤?
而且方才那种情况,就你们两个小豆芽子,出去几个就被打趴下几个。人在危险之中要先自保,如有余力再去襄助他人。
干嘛要为了情义,受这种无谓的伤,难道只有咱三个都被打趴在地,我才开心不成?”
“掌柜的……”两个小伙计一听,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看着乙虔子的眼睛里满是动容,啥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