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吸吸鼻子,心道,没法子,我真不知道原主当时为什么要发疯。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要假装失忆,我倒是能给你说出十条理由来。
许灼睦道:“不过没关系,其实我对这件事,也没那么感兴趣。”
原深钿浑浑噩噩中听到这话,猛然抬眼。
许灼睦神色淡淡,“随口一问罢了。”
原深钿手脚哆嗦,随口一问?可把自己给吓坏了,他怀疑地瞧着许灼睦,许灼睦这样的人,没理由故意吓人玩吧。
许灼睦道:“我看你似乎真的挺怕我。”
原深钿笑得勉强,我若不是背了原主的黑锅,也不会那么怕你的,毕竟你长得好看。就算是表面温柔,那也是真的挺能骗人的温柔。
许灼睦目光下移,落到原深钿肚子上。
原深钿很是紧张,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看自己的肚子?
他方才在外面吃了很多东西,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气色很是红润,就算现在心神慌乱,目光游离,也挡不住,他一身健康的气息。
许灼睦道:“你这几天,吃了我府上不少东西。”
原深钿道:“我可以还给您。”
许灼睦道:“我府上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原深钿突然想到,自己算不算送出去的东西?那么……我安全了?!
许灼睦瞧着原深钿微微鼓起的小腹,突然就笑了,这一声笑极为短促,似乎是清晨的露水,转瞬即逝,让人抓不住一点踪迹。
原深钿眨巴着眼睛。
许灼睦坐在椅子上,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
原深钿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留下来过夜?原深钿不敢赶人离开,只能僵硬地站在地上,双腿并拢。
许灼睦道:“你不坐下?”
原深钿抓紧机会认错,“我犯了大错,不敢坐。”
许灼睦道:“坐下吧。”
原深钿心里一惊,许灼睦该不会是想和自己长谈吧,晚上的时间还很长,夜里又容易犯困,坐下来逐字逐句的问,自己搞不好又要嘴瓢了。
原深钿警惕地盯着椅子,好像椅子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他本以为许灼睦会停留许久,但事实上,许灼睦还是走了。原深钿拍了拍胸脯,还以为自己凶多吉少了呢,这时候将军夫人推开门,往里面瞧。
原深钿见到自己的老母亲,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将军夫人过来问:“怎么样了?”
原深钿以为对方是在询问自己道歉的进度,“殿下没说什么。”
原以为许灼睦会凶神恶煞,结果自个儿只说了几句话,许灼睦就没再问了,离奇淡定。
将军夫人点头道:“那就好。”
说罢,她给原深钿送上好几碗汤。原深钿掀开盖子一看,全是大补的。
“这……”原深钿疑惑,好端端的,吃这么多大补的做什么?
将军夫人道:“多喝点。”
她把原深钿拉过来,“这些年来,你爹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原深钿很是莫名,大晚上的,将军夫人怎么开始忆往昔了?
将军夫人道:“咱们啊,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学会示弱,温柔无害,单纯可怜,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
原深钿一头雾水。
将军夫人还在传授自己的“驭夫之道”,“我儿啊,以后多笑笑,倘若笑得又柔弱又好看,那就更好了。不过,也要把握好柔弱的度,不能显得逆来顺受,偶尔撒撒娇,耍耍小性子,也是好的。”
说话的功夫,将军夫人更是掏出一个小纸条,塞给原深钿。
原深钿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串,简洁概括下,可以取名为《让男人为你如痴如狂八十招》。
“……”为什么总有种下一秒,将军夫人就要把他推出去泡男人的感觉?
原深钿看向将军夫人,将军夫人也看着原深钿。
“母亲,我对太子做了那种事,想必是没人敢娶我了。”
将军夫人点头,很是赞同。谁敢娶睡了太子的人啊,我儿不傻。
原深钿将纸条往前一推,“那我不需要这个。”
反正打一辈子光棍,为何还要学着钓男人。
将军夫人摇头,“我儿糊涂啊!怎么就不需要这些了,有了身份地位,没有丈夫的宠爱,也是万万不行的。”
原深钿有种不妙的预感,这节奏……他不敢脑补了。
将军夫人道:“以后去了太子府,你被下面的小妾夺了宠爱,那多丢人!”
原深钿身子一晃,脸成了茄子色。
他恍惚道:“母亲,你在说什么?”
将军夫人道:“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太子还是很有担当的,没有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习,抓住丈夫的心,就不怕下面那些狐狸精了。”
原深钿嘴角抽搐,艰难挤出一句话,“那个……刚选好的太子妃,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