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夜,在这样的墓穴里,看到这样一条蛇,刀俊彻底被吓坏,脚都软了。立马屏息静气,抽回身子,迅疾倒退几步到大家身旁,感觉了有安全感,才指着洞口惊惶地大叫到,“蛇,蛇……好大一条!”
大家都被刀俊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争先恐后望向洞口,就像记者在采访,挤不到前面就什么也采访不到了一样,“什么,蛇?”
“嗯,蛇!”躲在大家背后,刀俊仍然惊魂未定。
于是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凑到洞口观看。果然,灯光一照进去,一条手臂粗的黝黑大蟒蛇也正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们,它腹下滚着几颗白色的卵。
“糟了,糟了!看到这样的蛇,定是不祥的预兆。”
高胜利来回踱着步,一脸担忧地喃喃自语着。
村支书和村主任脸上也是充满不安。
“是啊,这蛇可怎么弄走呢?又不能把它打死!”陈海焦急地说。
高胜利看了陈海一眼,怯声说,“陈队,打死?不能打,不能打。我们最好不要动了!”
“在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墓穴里的蛇可是墓穴主人的魂灵,不能惊扰啊!要不然会被恶鬼诅咒,一生不顺。”
“修坟、迁坟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这边的风俗是都要终止的。因为这说明死去的人很满意现状,不愿意后代们去修、去迁,打扰他们的生活。”
说着高胜利露出惊惧而为难的表情,打起退堂鼓。
村支书和村主任在一旁连连点头说是。
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急坏陈海他们几个警察。
“但是这只是迷信,是风俗。人命关天,我们这个事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做,我们的良心才会被冤魂缠身,一辈子不安。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海绷紧脸,正色说。
一听这话,高胜利他们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天平又偏向了陈海他们,纷纷点头称是。
“陈队,这蛇护着蛋,吓是吓不走的!”村支书说。
“要加倍小心才行,护犊心切,这蛇现在的攻击性比平时要强很多。”高胜利补充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王顺自己苦思而不得办法,有些焦急了。
“把它捉了拿走。我年轻的时候,国家没有出保护政策,我专门拿蛇卖过。拿它容易,比这粗一圈的蟒蛇我都拿过!”
高胜利又往洞里看了看,衡量了一下蛇的大小,信心十足地说。
“什么?高叔你做过捕蛇者?”刀俊难以置信地看着高胜利,他想起了中学课本里韩愈的《捕蛇者说》。
陈海正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听高胜利这么一说,简直高兴得不行,“哈哈,老高,你隐藏得够深啊!会拿蛇不不早说。”
高胜利难为情地笑了笑,“这不是顾虑多嘛。陈队,你不知道,在我们农村这关于这蛇的传说准得很。
“我们这里有种说法,家里进蛇这家就要死人。我妈死那年,我家里就进了条蟒蛇,你说准不准?还有种说法是看见大蛇过江,也要死人。”
“小时候我和我爸在盘龙江边捕鱼,看见一条差不多和里面这条大的蟒蛇在过江。我爸说不好,家里要死了人。怎么不是,还没出两个月我爷爷就死了。”
“所以,你们别看我年轻时拿过蛇,现在上了年纪是越想越害怕,呵呵!”
高胜利说完,苦涩地笑了笑。
“老高,你放心,这回你做的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事关两三条人命,不知道能抵消你多少罪孽。”
张明达上前捏住高胜利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既是安慰,又是鼓励。
“是啊,希望如此。”高胜利受到了张明达地鼓舞,内心地忧惧释放了很多,身心感到轻松了许多,开始跃跃欲试,走到洞口仔细观察起蛇来。
“高叔,问题是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你能拿?”刀俊表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