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橘:“可是我在乎!”
陆思麒下降的嘴唇停在她的双唇上方,撩起眼皮,居高临下地盯着谢橘:“你在乎他们?”
谢橘轻轻点头:“我不想被人看见!”
陆思麒显然听见了,但是他的双臂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迹象,隔了一会儿,他对谢橘说:“姐,我听见你的心跳了。”
听、见、就、听、见、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谁不心跳吗?
“你听听我的?”
他说完这句,双臂微微用力,将谢橘整个身体贴近自己的胸膛。谢橘听见他心口仿佛打鼓一样的心跳,心想这算什么,自己跳得比他还响,脸颊却倏地红了。
红透了,滚烫滚烫地,她甚至因为这心跳的活泼与生动,而羞于抬起头,仿佛只要抬起了,跟陆思麒对上目光,她一直竭力隐藏的,竭力避免与抗拒的活泼泼的情感,就要如同不受控的脱缰野马一般,恣肆而出。
“这是因为我喜欢姐姐,才跳得这么厉害。”陆思麒说,嘴唇凑到谢橘耳边,在她耳边低声问:“姐姐你的呢?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
谢橘:……
她回答不出来,也不想回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很少诉诸于口,一贯都是用做的。
她可以给一穷二白但是自尊心超强的他一部做旧的新手机,可以以合约结婚互惠互利的名义照顾他,照顾他全家,还可以不想他为难,心甘情愿被他的兄妹当成冤大头,会走的提款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难,因为这些都是用做的。
但是让她说,就难多了。
她想到“喜欢”两个字,脸红,眼睛热,喉咙滚烫,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始剧烈地挣扎,不想让他继续这么抱着。
都怪我一贯纵容他,她在心里想着,都有人来了,他还不依不饶的!
谢橘的挣扎没有多大效果,她从认识陆思麒那天开始,就几乎从未在任何事情上,真正地违拗他的意志。
她真的是——一贯纵容他!
现在他胳膊箍紧,不肯松开,谢橘挣扎了半天也不见他退让,只好不动了,一双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陆思麒,耳中听见小郑的脚步声走到了车子旁边,对车子里试着招呼道:“谢总,您来了?”
谢橘根本不敢发出声音,虽然从外面并不能看清她的车内情况,可是她还是羞红了脸,忍不住对满脸倔强、不肯退让的陆思麒说道:“放开我啊?”
陆思麒没动,一双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眼神深处竟然隐隐地可以辨认出一丝委屈。
真的是——他委屈什么呢?
“怎么了?”谢橘看着他问,似乎没有察觉自己语气里的退让。
她一贯如此,从认识他那天起,只要跟陆思麒心情不好,陆思麒受了委屈,陆思麒八成会被家里人刁难,她就会立即忘了什么原则,什么立场,什么脾气?
她洁身克制,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跟一个自己根本不熟识的异性开房,只要那个不熟识的异性不是陆思麒;她精明干练,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利用她,把她当冤大头,但是为了陆思麒,她不止一次被陆思梁陆思麟兄妹俩当成凯子,只要陆思麒过得顺遂开心就行了;她世故练达,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她看不开的,但是当她发现自己有可能再一次陷入爱情的泥潭,对象还是小自己七岁的大男孩儿,她宁可自伤,也放他离开自己远远地——
她的立场原则到了陆思麒跟前,全都不堪一击。
他不肯回答她的“怎么了”,绷紧的下颏倔强地扭开,箍紧她的双臂也丝毫没有放松。
谢橘心想这是犯倔了吗?
难道要自己——哄一下?
她平生都没有哄过人,在这方面毫无天赋,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这种事儿,心中一边儿想太离谱了,一边儿无计可施。
可她不作出一点儿姿态,以陆思麒眼睛里的神态,他很可能不会轻易放开自己?
她无奈地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下来一点儿。”
他眼睛里满是好奇,身体却没有动。
“再下来一点儿?”她继续说,神情全是妥协的无奈,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叹息。
陆思麒似乎猜到了什么,盯着谢橘的眼睛突然放大,双唇好奇地微微张开,心跳更为剧烈,慢慢地将脸凑近了谢橘。
谢橘等他凑到不过盈尺的位置,微微欠起身,主动地向他吻了过去。
这好像是两个人相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她主动与他亲热的情形,实在太少,将近一年的分离,更是显得她此刻的主动,十分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