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铳把李洋带到教学楼的一旁,问:“话说我们学校一办运动会,你们学校就让你们四处游荡啊?”
李洋特别喜欢他这份纯天然幽默,乐不可支地娇笑?着,“我们学校也是这两天办运动会,可是我没报名,反正班里面的种?子选手层出不穷轮不到,何况我又不喜欢运动,就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赵铳观察她的身材玲珑有致,不运动就能得到如此身材,也是老天爷独一份的宠爱,不由笑道,"反正都是无聊的运动会,在我们学校看能看出什么花来?"
他是故意说的。
李洋娇嗔一声,“你这臭小子真是坏得很?!”举起小拳拳准备打他,赵铳闪开了自己的身体,不厚道地笑了。
远处的曾楼迦偷着跟了几步路,看到如此画面决定还是任由姓赵的自生自灭,转身埋头就走,与路过的电灯杆来了一个亲密相撞。
“咚!”好痛。
曾楼迦蹲在地上使劲揉撞疼的脑袋壳。
有人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忍着笑?走过来问,“同学,你没事吧?”
曾楼迦起身摇摇头,眼泪花花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被泪腺重新吸收回去。
口罩遮挡着他的倔强,不过安成还是瞧出曾楼迦的眼神里浸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使他原本就清亮动人的眸子,层染了些许魅惑的气息。
男生?女生!好灵气逼人的眼睛,仿佛注满了皑皑冰雪,纯净又清澈。
安成谨慎问,“请问建筑系怎么走?”
曾楼迦没回话,伸手遥指教学楼。
安成心想,遇见个漂亮高冷妹子,又问,“听说建筑系大一有个叫赵铳的,你听说过吗?”
曾楼迦冷冷一笑?,“他是人民.币吗?是个人就要听说他。”迈开腿就准备返回操场上。
安成踟蹰了一瞬,跟着他的后面一起走,思慕着到人多的地方去打听,会更有概率。
曾楼迦的身影刚出现在运动会场,戴远征已经找他许久,见人摇摇晃晃来了,小跑着冲上前,“曾爷爷,马上就到你的400米预赛,班长找你都疯了。”
曾楼迦说,你就无休止地扩大事态严重性吧。
操场广播站的小喇叭里轰炸式地点名:曾楼迦,曾楼迦,请迅速到检录处检录。
连环发出催命夺魂咒!
曾楼迦当即把宽大的运动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和短裤,修长四肢在和煦阳光地抚慰之下,纤长白皙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分苍白,亦如玉盘里盛放的牛奶,光阴深处漾起乳色的光澜。
周围无意间看他原地更衣的人的既视感:被bai射瞎啦~
尾随在后面的安成被他骇了一跳,漂亮眼睛竟然是个男生。
曾楼迦把衣服抛给戴远征,像一道牛奶旋风般火速杀去检录处,又折返去400米起点线,观众台上班里的助威团摇旗呐喊,手里举着自制的纸板,上面花体写着“加油”“必胜”。
起跑线上都是同年级其他班的,个头最?高的竟是徐穆,他见曾楼迦戴着口罩都遮挡不住周身发散的强烈自信,想起对方上次在同学面前,把自己怼得毫无体?面可言。
话说他不是穷鬼吗?为什么全身不见饥黄饿瘦,反而白腻到发光发亮。
徐穆:喂,有本事来一场速度的比拼吗?像真男人那种?
曾楼迦:你的跑道在9道,这里是6道。
徐穆嗷嗷叫着,赶紧去了自己的赛道。
发令员高举起发令枪,爆喝一声,“预备~跑!!”
枪声伴随着观众席间浪潮一般的呐喊声共同飞涨,赛道上的身影闪如电脉,奔似野狗。
田径类项目中最?考验速度与耐力的就是400米。
曾楼迦的臂力不佳但是步伐最?强,奔跑起来的时候,两条长腿仿佛灌注无穷勃然的力量,乌黑的秀发在烈风中泛动。
徐穆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要紧牙关。
差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要知道在以前高中时期,他可是被冠以小猎豹的美誉,去年没有机会跟姓曾的在田径赛场一较高下,今天决不能轻易输给一只白花花软咩咩的绵羊。
他叫他,绵羊?
徐穆一个恍惚的眼神,与曾楼迦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之间相差0.01秒。
曾楼迦缓缓降低了速度,孟秋凉意四起最是乍暖还寒时候,奋起的肌肉里燃起灼人的热气,豆大的汗滴缓缓从额头跌落脚底的塑胶跑道。
戴远征和安成一并走上前来。
曾楼迦拉开脸上的口罩放置下颌,汗水在光洁的额头间徘徊,沾了粉红的霞光,湿润着密长的睫毛。
戴远征给他披上衣服,“曾大长腿,恭喜你了。”
“切,又不是决赛。”曾楼迦把口罩重新戴上,目光如屠苏小雨,忽左忽右,闪闪灼灼地飘在安成身上。
“你又是怎样?还不去找人?”
安成被冷漠傲慢的态度激怒,不由反驳,“远征说你认识赵铳,为什么你说不认识?”
戴远征连忙解释,“安成,外国语学院大二的高材生,我们上次不是跟外院的美女联谊吗,后来喝过几次酒认识的。”
戴远征这个自来熟,能跟曾楼迦搭得上话,基本上跟任何人聊天都畅通无阻。
曾楼迦并不理睬安成的质问,结果徐穆小跑几步,同样返回到了他面前。
“曾楼迦,你跑得?挺快啊!待会决赛再战。”伸个手指在脖子间做了一个横切的姿势,态度十分嚣张。
傻逼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曾楼迦问:远征,你有矿泉水吗?嗓子冒烟了好渴。
戴远征说:不然你忍一下,最?多十分钟进入决赛,喝太多水一会该跑着翻胃了。
赵铳领着李洋过来给曾楼迦道喜,不过他的眉宇间竖着三道淡薄的怒纹,刚才他在主席台上用望远镜观赛的时候,旁边两个贱货公然讨论曾楼迦的腿又白又长,令他极为不爽。
再见曾楼迦身边围着三个不同风格的帅哥。
赵铳说,“走,曾学长,我那里有水,我领你去喝。”
曾楼迦连正经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远征,还是你想的周到,不喝水了,免得?一会儿跑不动路。”
李洋追逐赵铳半天,才勉强跟上他的步调,娇气喘喘着,“你等我一下啊。”赵铳微一停步,她就横冲直闯地又栽进了赵铳的怀里。
安成一瞧,恼羞成怒地走过去阻止,李洋懒得?理睬他,对赵铳带着三分撒娇说,“都怪我早上没吃早点,突然跑两步才头晕眼花。”
赵铳勾勾唇,疏而冷着:“主要是你嘴巴上涂得?跟吃人了似的,吃早点怕沾上铅汞,都吃进肚子里去吧。”
“这叫番茄红,你们直男.根本不懂,”李洋低垂着美丽的头颅,“这是你送的那套口红里我最?心水的,本来说涂给你看看的,讨厌,快请我吃早点赔罪。”
曾楼迦已经一刻都不想停留在原地,蓦地拉着戴远征的手,“我觉得?还是需要喝点水,远征,你帮我买根冰棒行?吗?”降热还消火。
他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与戴远征地勾搭在一起,微微弯曲的长指惹人遐想。
一股久违的碧玉绿光瞬间笼罩在赵铳头顶,想也没想,探手而出扯住曾楼迦的手腕,“我帮你去买,征哥还要帮助班长协调运动员的事宜。”
李洋伸手:赵铳,说好的早点呢?
安成伸手:洋洋,我带你去吃啊!
五个人拉成一个半圈,立马组构复杂的多边形。
曾楼迦冷至极点,同时松开两边,“我去参加决赛,没时间跟你们瞎耗。”肩上的运动服甩给戴远征,被赵铳快手一把抽走,“迦迦的裤子也给我。”外姓人不配拿。
戴远征被他俩搞得?莫名其妙,只得摸摸鼻梁自嘲笑笑?。
徐穆趾高气扬地等着曾楼迦走过来,“噫,我瞧你不战而馁,灰头土脸的,怕不是刚才把劲儿耗完,这阵子脚软腿虚呢?”
“徐穆,你脑子里是不是塞了草,”曾楼迦凌厉的目光划他一眼,“你跟我叫什么劲,决赛难道不应该是跟其他系的对手争锋吗?”
徐穆居然芒刺在身,激灵地打个寒颤。
小绵羊发飙了。为什么感觉有点爽歪歪?!
徐穆被自己这种?近乎于变态的想法微微刺激,等发令枪骤然惊响的时候,旋即像屁股着火的狗熊,跌跌撞撞崴了两脚才奔了出去。
曾楼迦才不是没劲,他简直是疯了一般,双足登峰化雨,绝尘而去,剩下的一众运动员极快被他这头白色猎豹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