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笙翅膀上的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非常碍眼。
曹术显眼也不错地盯着那只半收拢的翅膀,心情好像一觉醒来,家里银子被偷了。
正当曹术显感同身受十分心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顺着感觉的方向看过去……是胡云笙先生的朋友,我是来送吃的,不是来打人的,而且胡先生翅膀上的伤也不是我弄的啊。
曹术显微微颤抖的腿退后两步,不敢再看胡云笙的翅膀,伸长双手,把包裹递过去,“胡先生,这是这次从沧海带回来的水特产,这趟损失严重,带的不多,一点小心意。”
秦牧和曹术显之间微妙的视线交流并没有引起胡云笙的注意,或者说胡云笙根本没发现这两个人有过交流。
去塔木格里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收拢翅膀低调行事。好久没注意到翅膀上的洞了,如今再看到这个坑坑洼洼的口子,心里十分不好受。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完整的翅膀了?看看另外一边,绚烂、美丽,再看看这边,真的好丑啊。
胡云笙情绪低落,都怪秦牧,要不是秦牧,也就不会有这个口子。
不对,也不能怪秦牧,要怪就怪阿和什么和他那个叫堪坍的儿子,还有林辰锐。若不是他们联起手诬蔑秦家军叛国、谋逆,秦家军不会全灭,秦牧也就不会逃进赤云山,翅膀也就不会破了。
啊,好气!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秦牧不进山,他也就遇不到秦牧了。
胡云笙这么一想,心里稍微舒坦了些,恰好这时曹术显送来零食,心情更好了一些。
胡云笙接下食物包裹,“谢谢你啊。”
碍于胡先生的这位朋友在旁边,曹术显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问出口,“胡先生,究竟是谁伤了您的翅膀,还能救回来吗?实在是太难过了。”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一言难尽,”胡云笙拆开包裹,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救是能救的,就是需要点药材辅助,这趟出去也是去采药去了。”
“您需要什么药材?”曹术显是个商人,来往于大雁最富饶的地方,不说一般的药材,就是名贵稀少的药真也能有办法拿到一些。
若不是有胡先生保护,这些年往来赤云山甭说货物,命都会被土匪截在此处。整个商队的命,这些年打拼下来的家产都有胡先生的一份力。
如今能有机会报答胡先生,必然要竭尽全力。
曹术显:“不瞒您说,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积攒了些人脉,不论您是要天山雪莲,还是要千年人参,我都能尽力帮您找来一些。”
胡云笙说:“不要那些,还差沧海水和千年斑妃竹。”
“沧海水?”曹术显一拍大腿,“我有啊!”
多年难断故乡情,每每回到沧南,曹术显都会舀一壶沧海的水带在身上,这次也不例外。
说罢,曹术显就拿出随身的小号水壶,“这里面就是沧海水,就是可惜这次因为战争,商队仿佛逃难一样,带的比较少,不知道够不够用?”
“这就是沧海的水?”胡云笙接过水壶,看个稀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这确定就是您要的水吧,我是在渔船出海的时候,请渔民帮我捞的。若是正是您需要的水,那就太好了。”曹术显感叹,“现如今的状况,还是能不去沧南就不去沧南,战争随时都会爆发。”
胡云笙把玩了一圈水壶后,又拿着水壶在小雀的狼脑袋周围转了一圈,最后递到秦牧手上,“你也看看,我感觉不出来它和普通的水有什么区别,感觉和山后的溪流差不多嘛。”
秦牧接过水壶,看了看,拱手道:“阿笙的翅膀还需要我们亲自前往沧南,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曹术显为人不错,是个正人君子,呈情,知恩图报。不过依照目前大雁和沧南区紧绷的事态,请曹术显帮忙可能会给人带来□□烦。
秦牧又道:“在下家中长辈在沧南也有些故交,若是去到沧南,行事拿水应该不难。”
秦家和沧南王世代故交,沧南王反雁,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在朝堂上替秦家军说话,得罪了皇帝燕响。
胡云笙点点头,“他说得对,不能给你添麻烦。我们自己去找就行了。”
曹术显点头,“也好,我在抚江认识不少下海的渔民,关系都还不错。”他拿出一枚式样特殊的绳结,“这个送给两位,如果需要渔船,找当地渔民出示这个,他们就会帮忙。”
胡云笙接下。水壶里的沧海水是不能用的,等过完年,还是要跑一趟沧南啊,能用来修补翅膀的水有什么特殊吗?
秦牧:“曹先生,听过往的商队提到过的几次,大雁攻打沧南,久攻不下,几乎是屡战屡败,是因为隔着沧河,大雁的水军不行吗?您这半年一直在沧南地区,应该对那边的形势了解甚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