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睿大口吸着空气：“可我?房租都交了。”
祁暄目光如刀：“所以?你想让我?把?房租补给你？”
顾明睿又缩了缩脖子。
祁暄威胁完一通便回去继续吃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沈蕴好奇地问了句：“你跟他出去说什么了？”
“没什么。”祁暄轻描淡写道?，“让他少?来烦你而已。”
沈蕴解释道?：“还好，没有特别烦。”
吃完饭后?，餐具都洗完了，祁暄却还在客厅里转悠不肯回去，一会?儿摸摸猫，一会?儿摸摸花，晃得沈蕴眼晕，便开始赶人?：“吃完饭了，你也该回去。”
祁暄“哦”了一声，手?里还抱着西瓜在玩。
沈蕴：“你没别的东西落在我?这?儿了吧？”
“……”祁暄挠着西瓜的下巴，含糊道?，“没了吧。”
“你认真点行么——”
“应该没了。”祁暄笑笑，“要是还有，我?再来拿不就行了。”
沈蕴蹙眉：“你也没两天就要开学了吧，不要这?样跑来跑去的了。东西也别再往我?这?里送了，我?又不缺你这?点物资。”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家?钥匙你是不是还没还我?？”
祁暄的手?一滞：“没。”
沈蕴向他伸手?。
“哥，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随便拿钥匙进你家?的。”祁暄挤出一个?笑，“而且我?也忘了带过来，现?在还在寝室里呢。要不我?明天给你送过来？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沈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算了，不用?送了，反正这?两天我?也打算换密码锁。”
祁暄愣了下，半晌，才缓缓道?：“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我?很让你讨厌吗？”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见空调机呼呼的工作?声。西瓜一个?在角落里玩着个?塑料的纸团，偶尔发出细碎的纸响声。
沈蕴张张嘴，却给不出回答。
“既然这?样……”祁暄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像无风无浪的湖水，“我?以?后?会?少?来打扰你的。”
沈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接着，他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两声动静结束后?，房间内寂静得如同?一整块冻上的冰。
沈蕴走?到窗户口，看到祁暄从楼梯口出来，在他家?楼下站了一会?儿。
已经夜晚，他在楼上看不清楼下人?的面容，却看见一点微小的橙色火光，如同?萤火虫般明明灭灭。
祁暄大概站了有十多分钟才离开，沈蕴也默默地看着十多分钟。
他不知道?祁暄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把?第一支烟递给他的时候，祁暄吸了一口，还咳嗽得不行……
沈蕴回到客厅，把?西瓜抱起来摸了摸它柔软的短毛，西瓜舔了舔他的手?心。
沈蕴抱着它走?进了祁暄的房间。祁暄走?之前把?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一尘不染，原本桌上摆满了祁暄的书。
跟小时候口味一样，还是喜欢看些漫画，只是多了些推理小说。不过现?在已经全被带走?了。
沈蕴随手?拉开一间抽屉，里面什么也没落下。
说不出为什么，看到里面干干净净的，他心里反而有一丝空落。
他漫无目的地又拉开一间抽屉，是之前他发现?祁暄藏□□的那间，却还真意外地发现?了点什么。
那是一只空的银色香烟盒，是他经常抽的那款女烟。
沈蕴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放在车里的那包烟原来是被人?给头了。
烟盒被人?沿着角落撕开，展成了一个?平面，又叠了对半。
沈蕴拿起来，上面抄着一段话。
“别再做情人?，
做只宠物至少?可爱迷人?。
和你不瞅不睬，
最终只会?变成敌人?，
沦为旧朋友是否又称心……”
沈蕴心弦微微颤动。
他忽然觉得这?段话有些熟悉，于是拿起手?机搜了下，发现?是祁暄以?前在KTV唱过的一首粤语歌。
沈蕴一直对粤语歌不太感冒，当时听了也没太去注意歌词，只觉得调子还不错。
纸还剩一半，沈蕴翻转过来。
等看到文字后?，他哑然。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
“开玩笑的，烟我?偷了，少?抽点。”
后?头还加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