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其他,随意罗织一个罪名,就能轻松让人家破人亡。
要达到这种地步,其家财必然富可敌国。
但钱家所有人名下的财产加起来,都达不到这个地步。
张樱背后还有一个人。
张樱眸色浅淡,装入跳跃的烛火后,仿若一团野火在其中熊熊燃烧。连带着,她的语气都多了一份蛊惑人心的味道:“四爷,您难道不心动吗?”
胤禛晃了晃神,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先说说你的要求。”
张樱有些失望。
不过也是,毕竟是未来的雍正皇帝,难搞一些才更正常。
她干脆问道:“我的要求,一个亲王可做不到。”
亲王都做不到?
胤禛恍然一惊:“你竟然想着……”
张樱无奈:“四爷,树欲静而风不止。您现在也许没那想法,但事态若这么继续发展下去,你总有一天会想的。”
胤禛审视着张樱,在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相信,张樱才是钱家的主事人。
这对舅甥,年长的胆小到只是猜测他要参与夺嫡,就害怕地面色惨白;年幼的却在他没透露半点儿想法的时候,就撺掇着他去争,可谓是胆大包天。
他垂眸:“我要想想。”
胤禛心里还只是隐约有了点儿想法,尚未下定决心去争,并不想落人话柄。
张樱扯了下嘴角,不再打扰胤禛思考。
当晚胤禛在张樱的院子歇下,但之后近半个月,除了福晋那儿,他一次都不曾踏足后院。
张樱并不着急,仍旧好吃好喝,顺便为还未怀上的孩子准备启蒙教材。
这日,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此时已入了九月,康熙一行人也已经从塞外回到了京城。
但他们刚回来不久,宗人府便传出消息——
索额图于禁所自尽了。
胤禛入宫一趟,回来后直奔福晋的院子。
“是汗阿玛赐死的。”胤禛眼神复杂,让人探不清其中情绪,“老八打掩护、老九老十在京城暗中调查索额图的罪证,老大、老十四在塞外敲边鼓,几人合谋,阻断了太子与京城的联系。”
胤禛与老三、十三原本都算太子党,但在万寿节与两位亲王病重后,胤禛已然脱离太子,成了一匹孤狼。
若非十三也跟着去了塞外,这次索额图出事,他甚至没办法知道真相。
他又道:“额娘让我帮一帮兄弟。”
福晋叹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她道:“爷不想?”
胤禛沉默,许久后勾唇:“是的,我不想。我不但不想帮十四,还想做点儿别的。”
福晋吓了一跳,抬头对上胤禛坚定的眼神后长叹一声:“好,我帮你。”
胤禛抱了福晋一下:“含珺,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无论何时,谁都越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福晋怔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