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阵剧痛袭上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质问。
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强烈的眩晕，路卿卿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她痛苦地抱住了头。
模糊中，她感觉自己的头忽然靠上了一个滚烫坚实的东西。
“别问了，卿卿。”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一对有力的手指按在了她太阳穴的位置，一圈一圈地揉着。
“再给我点时间。”
“暂时不要问，卿卿，相信我。”
“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一切。”
识海里传来的剧痛模糊了路卿卿的五感。
她并没有听清封千寒说的话，她感觉自己像一个不会水的人掉进了大海里，在翻涌的海浪中不断挣扎，却又止不住地下沉，眼看就要溺死。
沉浮中，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那不知来源于何处的声音好像有一种莫名使人心静下来的力量，她开始沉下心来调整呼吸。
路卿卿在封千寒的怀里静静缓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慢慢得到缓解，眼前逐渐恢复了清明。
经过这次赌上命的试探。
她几乎可以确定天帝杀不了她，或者说暂时杀不了她。
她不想思考为什么他要杀她。
想要杀一个人的理由千千万万，甚至可以不需要理由，如今她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天帝是她的敌人。
即使敌人很强大，她亦没有退缩的理由。
敌人强，她也可以变得更强。
想明白的路卿卿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景象。
此时她将身体窝在封千寒的怀里，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许是她刚刚无意识中挣扎得很凶，洁白的胸膛上竟多出了几道殷红的抓痕。
路卿卿猛然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了几步。
封千寒这次没有阻拦她。
静默了一会儿，封千寒率先开口：
“我可能要闭关一阵子。”
路卿卿虽然感到愕然，却并没有多言。
她拿出很小的一瓶药膏扔了过去：
“把它涂在伤口上，不出三个时辰就能痊愈。”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是我哥哥给我的药，你大可放心。”
担心他问为什么有这种药之前不给她自己用，路卿卿不顾封千寒的挽留径自离开了。
她不想告诉他，这是她身上除了忘忧丸以外，唯一一瓶哥哥给的药。
之前在长冥界时，她和哥哥天天可以见面，也就不需要她随身带着伤药。
她离开长冥界的那一天，哥哥没有过来送她，所以她身上只剩下那一瓶。
原本是想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自己用。
但她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
她之前打算留在剑宗直到重新飞升。
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既然已经知道了仙界是假的，她就没必要，也不想再和封千寒继续维持这种关系了，只要拿到幽玄之心治好了白铭，她就准备离开。
回南荒岛也好，回寒绝宫也罢，只要是没有封千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