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华晏清从华欢欢手里拿过那手帕。
“五姐还是尽快去前厅吧,少碰我的东西。”
华欢欢似是知道萧菡是来做什么的,她挑衅一笑,“七妹,你就等着瞧吧,看看过一会儿长帝姬是怎样惩处你的。”
……
萧菡就端坐在正厅内,她身后还跟着萧靖恒,老老实实在她身后站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老夫人,哪怕这次错在萧靖恒,您也不能叫人直接将他给丢出去。”
萧菡四十来岁,又身居高位,对着华老太太也不算小辈,她是懒得管这些破事的,但萧靖恒先是被华暮倾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婚,又是被华家人给丢到大马路上。
这事若没个交代,皇室威仪往哪放?
华老太太道:“长帝姬,三殿下固然尊贵,可也不能随意在言语上侮辱我们华家的姑娘,阿清自小和家人走散,在外受了不少苦,现在好容易回了家,却被三殿下那样作践!”
“萧靖恒是说出不中听的话,可是归根究底不还是因为七姑娘自己么?她在宫里能潇潇洒洒写下退婚书欺辱人,怎么不允许旁人说她两句?”
华暮倾道:“那也是三殿下先出言不逊,这事一定要论个是非黑白,三殿下绝对洗不干净。”
萧菡冷笑了声,拔高了声音,“萧靖恒千错万错,也不该你们华家人来教训!”
“长帝姬,小女有事要禀告!”
华欢欢此时进来,先向萧菡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萧菡明摆着说华家人的不是,这华五姑娘却上来恭敬行礼,一时间华家人脸上都不好看。
华欢欢全然没有察觉,说道:“长帝姬,写下退婚书这事,不光是因为我七妹怨恨三殿下言辞不善,更多是因为她心有所属,想早早摆脱和三殿下的婚约。”
“华欢欢!”
华暮倾怒上心头,有些失态。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长帝姬,可不是你能随意哄骗欺瞒的人。”
萧菡听了这话,脸上也没有多高兴,她的确是来向华家人兴师问罪的,可是她只希望扣华晏清一顶不识礼法嚣张跋扈的帽子,可不想牵扯其他事。
况且若真如华欢欢所说,不是变相承认萧靖恒连随意一个男子都比不过?
萧靖恒立刻拉下脸来,目光愈发不善。
华暮倾极力压抑着心中怒火,手指紧紧攥着,霍明欢低声安抚着一旁的华祁昇,华家另外几人的面色也不好看。
萧菡哼了声,道:“今日我们不说……”
“长帝姬,确有此事!”
华欢欢打断了萧菡的话,目光真挚。
“方才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是有人进了我七妹的屋子,当时她正在沐浴,虽然我进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人,却是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沉默片刻,萧菡嗤笑道:“老夫人,我还没问呢,这人是谁?那华晏清我还没见着,华家的姑娘我也只见过华暮倾一位,这人是谁?”
“二房庶出的姑娘,华欢欢。”
“庶出的姑娘?”
萧菡微眯了眼。
“那就别来这碍眼,去把华晏清给叫来。”
华欢欢急了,没想到萧菡没有像她预想中的一样要对华晏清兴师问罪,反而是针对她。
“长帝姬,你听我说,华晏清进宫就见了个侍卫,是谁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是私会了男人,”
啪——
“啊。”
华暮倾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耳光。
“七妹妹进宫一直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去私会侍卫了,她才来京城几日,是去哪认识什么侍卫,你要胡说八道也要分时候场合。”
“我没说谎!”
华欢欢梗着脖子捂着脸。
“是二姐你和华晏清一起进宫的,可我就不信你视线从未离开过她,她就是趁着这空当,去找了男人,郑家姐姐可都说了,她看见华晏清袖子里藏了一块黑色的手帕,那明显是男人的物件。”
“又是郑家人。”华老太太在霍明欢搀扶下起身,站在华欢欢面前,重重就是一拐杖打下去,“三番五次提郑家,不如你从此以后改姓郑,我们华家没你这个人。”
华老太太第一次说这样重的一句话。
华欢欢正愣住,看着华老太太,眼泪哗哗流下来。
“祖母,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华晏清还未进来就听见华欢欢带着哭腔的嗓音,她掀开帘子迈步进来,手里就拿着那块黑色的帕子。
“五姐你说的就是这块帕子吧?”
华欢欢看着那帕子,吸了吸鼻子点头,“就是这个,一看就是男子的物件,你别想抵赖!”
“没想赖,我也没说这帕子就不是我的啊。”
华晏清盈盈一笑,上前将帕子放到萧菡手中。
“这帕子,请长帝姬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