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岩玉难得,闻名晋唐的京派玉作名师现在更是一簪难求。
华晏清抿唇一笑,轻声道:“谢谢大嫂。”
霍明欢扬声笑道:“今晚是四叔三弟的庆功宴,我们华家姑娘的衣物首饰,自然要是在场贵女中最好的,可不能叫人看轻了去。”
“宝妆,前段时间我吩咐明华堂制的新衣裳可送过来了?都拿进来,让二位姑娘挑选。”
“平儿,花汉春这两日送来的松柏香饼和兑了紫茉莉花种胭脂膏也都拿过来。”
“明华堂定制的衣裳已经排队排到年前了,花汉春的胭脂膏是他们新研制出来的,不似寻常的唇脂容易抹不匀。”
华府里里外外的面子都让霍明欢妥妥帖帖的给安排好了,折腾的天都蒙蒙黑,才放心叫二人出去。
华玉和华昭泠的庆功宴,华家小辈除了霍明欢都到场,另外几房的叔叔叔母也都去,华老侯爷和华老夫人自是在府里休息。
华玉和华昭泠就等在府外,华玉目光落在华晏清身上,她容貌本就极艳,今日精细打扮过了又映衬在,夕阳下,凤眸生辉,唇瓣嫣红。
明若春桃,万般风情绕眉梢。
华玉眸光微暗,旋即回过神来,扬起笑走过去,“他们先一步走了。”
华昭泠道:“你们今日打扮的倒是光彩照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两位华姑娘的庆功宴。”
华暮倾横了他一眼,指腹抚过晶莹剔透的耳坠,“只不过是最寻常的打扮罢了,你觉得光彩照人,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华昭泠嗤了声,却还是抬手扶华暮倾上了马车,他刚一转身,看见华晏清仰着清丽的小脸望向华玉,不知华玉说了什么,竟逗得她轻笑出声,两颊都染上红晕。
华昭泠不由皱眉,正预备开口,华玉就扶着华晏清上了马车,二人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进宫。
……
鸿卢殿。
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金黄的光,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华七姑娘。”
殿门外就站着一锦衣侍女,笑容恰到好处。
“皇后娘娘有请。”
华暮倾微微诧异,旋即反应过来,笑望了眼华晏清,“阿清快去吧。”
华晏清摸不准皇后是什么意思,却又不能不去,迟疑迈着步子跟宫女离开。
皇后殿内燃着松香,她端庄坐在主位,一见华晏清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参见皇后娘娘。”
华晏清按照规矩行了礼,侍女引她坐下,又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
皇后笑容温和,“听说七姑娘这两日练骑射时伤了胳膊,伤口可严重,可会留疤痕?”
华晏清低垂眉眼,如实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担心,臣女并无大碍。”
“快坐吧,不用拘礼。”
皇后上下打量着华晏清,再度开口。
“听说华姑娘是六岁和家人走散?”
华晏清道:“嗯,听祖母说,应当是一次元宵花灯节晚上和哥哥出门逛时走散,被人拐走了。”
“欸。”皇后微微蹙眉,“华姑娘在外流落了近十年?”
华晏清在心中算了算,“九年。”
皇后若有所思点头,“上次姑娘进宫轻而易举就解开了本宫苦思冥想许久的棋局,姑娘的棋艺,是谁教的?”
“看过写棋谱,自学的。”
皇后又笑了笑,扯着华晏清东说一句,西说一句,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华晏清不能多说,头也没有抬,皇后问一句就答一句,心里窝的难受。
“说了这么久,华姑娘也不口干,茶也没喝一口?”
这话都说了,华晏清只好端起茶杯。
伴随着热气飘到鼻尖的,除了茶香味,还有……
华晏清心中大惊,茶杯险些掉在地下。
这味道和周荷毒哑她的甜汤闻起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