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手里握着茶杯，面色发白，自然连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姨娘想说什么现在尽管说好了，摆出这幅姿态，是什么意思？”
陶姨娘在青楼花房混迹多年，自然知道扭扭捏捏一副模样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喜欢的，忙道：“我是想感谢姑娘，那日帮我洗清冤屈，我没有害柳姨娘的孩子，可就是连老爷都不相信我，若不是姑娘，恐怕我……”
“若不是我，恐怕你现在就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了，而柳姨娘还安安稳稳在侯府后院享清福呢。”
华晏清笑道：“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帮你，比起让你脱困，我更不想柳姨娘那种祸害在华府，日后再弄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
陶姨娘神情僵硬。
“但还是得谢谢姑娘，因为先夫人的事……大公子和二姑娘都对我……”
华晏清静静望着她，手指轻点桌面，什么话都没说。
陶姨娘死活和她可没有半分钱关系，现在陶姨娘来这煞有其事的感谢她，叫她都不知道该开口回应些什么了。
“对了。”华晏清蓦地开口转了话题，“上次我在我院子附近也看见你了，是在晚上，你也穿了这样一件衣裳。”
华晏清本想随意问问陶姨娘上次在附近做什么，没想到陶姨娘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忙道：“七姑娘放心，我并未将这件事说出去！”
华晏清长眉轻蹙，“什么事？”
陶姨娘也是一怔，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话说清楚，什么事？”华晏清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姨娘这样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在华府，我虽是华府七姑娘，但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陶姨娘原本倒不是这样胆小，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被华祁昇和华暮倾给整怕了，二人在华谨修那边苦口婆心说了很多都赶不走她，只能用特别的手段想让她主动离开华府。
华晏清虽然是今年才回华家，但和华祁昇，华暮倾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陶姨娘下意识以为三人会一起用尽手段对付她。
华祁昇和华暮倾说到底还是不想忤逆华谨修，否则他们两个真狠心要动手，陶姨娘现在尸首都不知在哪了。
华晏清心中思量许多，目光一直注视着陶姨娘，没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陶姨娘一抬眼就对上华晏清探究的目光，她又快速低下头，壮着胆子说道：“上次我是在园子里散步，没带侍女不知不觉走到了七姑娘院子附近，没想到撞见七姑娘和……”
华晏清正想开口，陶姨娘又道：“和外男见面。”
“外男？”
上次陶姨娘看见的，应该是她和华玉，华四老爷在华府，怎么会是外男。
陶姨娘忙道：“七姑娘放心，我觉得不会说出去。”
华晏清心中闪过无数条念头，看着陶姨娘战战兢兢的模样，她试探着开口，“哦，姨娘可看清了？从何知晓和我说话那名男子是外男，不是六哥或是四哥三哥呢？华府的公子，你应当只见过大哥哥吧。”
华府的事自家人清楚，旁人可不清楚，陶姨娘才进华府不久，又是个姨娘，几个公子也不是整日都闲在府里的，别说当时，到现在她也只见过个华祁昇。
“我看清了。”陶姨娘一面打量着华晏清的神色，一面说道：“那人看七姑娘的眼神……不一般……不像是……”
啪——
华晏清微变了脸色，置下茶杯。
这一举动让本就害怕的陶姨娘更是惶恐，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华晏清才露出个笑。
“今日若不是我主动问起，姨娘还真是闹了大笑话。”
“听在我耳朵里就罢了，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可就不是我和外男私下见面那么简单了。”
“那日和我说话的人是华府的四老爷，父亲的四弟，我的亲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