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也不傻,自是不相信萧霁盛漏洞百出的话,无非就是来搅和她和华玉的。
“不过没事就好。”华祁昇揉着太阳穴,道:“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总归都是无用功,就顺着他的意思也无伤大雅。”
末了,华祁昇似是无意问道:“你和小叔今日……”
“陪小叔去祭奠亲人。”
华晏清淡淡回道,华祁昇似是还想追问,屋外却有一小侍女进来。
“大公子明夫人,陶姨娘求见。”
华祁昇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他今日的确是累了,应付宫里朝堂上的人已经够累,回府还有个讨厌的陶姨娘上杆子晃到面前来讨人嫌。
本想着直接叫人轰出去,华祁昇脑海里华谨修的模样一闪而过,轻叹口气,道:“将人请进来吧。”
话音落下,陶姨娘就急急忙忙进来,她双目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见到华祁昇直接跪了下来。
“求大公子帮帮忙,求大公子帮帮忙。”
陶姨娘知道华祁昇本就烦她,眼下更不敢讨人嫌,强忍住泪水,忙道:“我一妹妹受牵连被带进了大理寺,还被用了刑,前几日还能联系的上,这几日我到大理寺找她都说没这个人。”
“妹妹身体弱,我担心她……”
“求大公子大发慈悲,叫人查查我妹妹还在不在大理寺,案子怎样论断是一回事,若是无声无息的死了。”
陶姨娘一口气说完,抬头看着华祁昇,又看看华晏清,低低唤了声“七姑娘”。
华祁昇也是明事理的人,陶姨娘只是想知道自家表妹是否安全,并非是什么逾矩的要求,他不过差人吩咐一声的事情,便道:“她叫什么名字?”
陶姨娘舒了口气,忙道:“她叫阿青。”
说完,很是不安望了眼华晏清,再度开口,“青色的青,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这名儿也是随意起的。”
华晏清自然不会因为一人地位比她低又重名的人生气。
霍明欢似是见陶姨娘可怜,劝道:“不过是差人去一趟的事,你现在就差人去大理寺打听,今晚让陶姨娘睡个好觉,大理寺哪怕是用刑,也不会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上次陶姨娘被柳姨娘冤枉的事霍明欢为了摘清自己没有出面,现在能帮衬上陶姨娘的,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她也不想不帮。
霍明欢都开口了,华祁昇立刻唤来下属,吩咐道:“去打听牢房里一叫阿青的姑娘。”
侍从动作很快,几刻钟的功夫就回来复命了。
“是有一叫阿青的侍女,不过她现在不在大理寺。”
华祁昇不由皱眉,他身为大理寺卿,京城中案子这么多,他也不可能每一个都知道,但已经押入牢房的犯人不声不响的离开,他竟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不在大理寺?她犯了什么罪?”
侍从回道:“十天前京城一花坊死了位富商,当时是阿青和另一位姑娘陪着的,富商的侍从说阿青提过不少次想要被富商纳为妾室,却一直没被应允。”
“胡说八道!”
陶姨娘蓦地拔高声音,眼底闪着怒火。
“这就是肆意陷害,我妹妹才不可能当那种人的妾室。”
侍从不明所以望了眼陶姨娘,华祁昇横了眼陶姨娘,继续问道:“你往下说。”
“出于调查,大理寺就把阿倾给带回去审问,她嘴硬得很,问什么问题都不说,原本是想用烙刑吓唬吓唬,没想到她挣扎着撞翻了火炉,被炭火烫伤毁了脸。”
“什么!”
陶姨娘不可置信捂住心口,大滴大滴泪涌了出来,她看向华祁昇,质问道:“屈打成招?大理寺便是这样查案的?”
华祁昇深吸口气,沉声道:“她现在到哪去了?”
“脸烫伤后就先让她留在大理寺受医治,今晚被人给接走了。”
华祁昇微怔,能轻而易举从大理寺接走人不知会他一声的人,整个晋唐屈指可数。
“是哪位贵人接她走了?”
侍从有些犹豫,忌惮看了看周围人,得到华祁昇的默许后才说道:“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宋竹侍卫亲自将人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