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谭小玲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她突然想起来白一弦说的那句:你连自己的仇人都能弄错,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行?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白一弦,白一弦说道:“看什么看。我就说左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你自己不信。
幸而你没有行刺左大人,否则你真是冤枉了一个好官,还让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
他看了左庆元一眼,又对谭小玲大声说道:“算了,看在你是为父报仇,孝心可嘉,本官又没什么事情的份上,你刺杀我这件事,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
还不快点多谢左大人愿意重查此案,还你父亲清白。”白一弦表面上是对谭小玲说的,实际上是说给左庆元听的。
毕竟是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当年到底是不是左庆元审批的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呢。所以谭小玲只是低着头,并不肯向左庆元道谢。
“来人,将此女带下去,暂且关到刑部大牢,好生对待,谁也不许提审。待本官查看一下三年前的案子之后再说。”
“是。”
左庆元下了令,谭小玲毕竟有刺杀朝廷命官的举动,就算白一弦说不计较,可她真正恨的是左家,所以也不能轻易放了。
万一她油盐不进,心里根本不相信他没经手这案子,放了她,她再跑出来刺杀怎么办?
还要等查明此案之后,再做处理。
白一弦刚才的画外音,他自然能听懂。
到时候若是查明她父亲真的是冤屈,又查明这件事确实不是他经手,那他到不介意给白一弦一个人情,放了这女子。
就在左庆元的手下要将谭小玲带出去的时候,她突然说道:“等一下,我有话要对这位白大人说。”
她转头看着白一弦,他便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说吧。”
谭小玲轻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帮我。”
她咬咬牙,望着白一弦,继续说道:“之前的事,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你是个好官。”
谭小玲并非真的好赖不分,其实她明白,今天若不是白一弦,她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机会能重审她父亲的案子。
如果不是白一弦,她一开始便会被左庆元下令关押起来了。
今天,她若行刺的真是左庆元,恐怕她现在已经变成死囚了,对方根本不会给她一点辩驳的机会。
如今,左庆元虽然关押了她,但他刚才吩咐下人,好生对待,不许任何人提审她,并且还答应要重审父亲的案子,全凭了白一弦。
她并不明白左庆元为何会对一个四品官这么客气,这么给他面子,但这并不妨碍谭小玲心中感激白一弦,也有些庆幸,自己今天行刺的人是他。
她看了白一弦一眼之后,便走出了大厅。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说:他说他的护卫是知恩图报,才跟在他身边护卫他的安全。其实她也是知恩图报的人。
如果有机会,她必然也会报答他的恩情。
白一弦愣了一下,心道这姑娘原来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的。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许多,突然有些明白了做官的意义所在。看到别人衷心的感谢,当官能为民做主,确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