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子的安全,也是跟着刘家更好。”
这个问题说过很多次,他再次重申,婆媳俩顿时就不吭声了。望着宝贝爱怜不舍,手上加快了缝制的动作。
如今不知道觊觎凤凰的是不是只有一个姓萧的。若是暗中还有旁人,那的确是刘家比他们更有能力。
“给娃娃取个名吧。”老太太抱着粉妆玉琢的小女娃跟儿子说“既然说是你战友的孩子,那总得有个名字吧。孩子跟咱们一场,也算是个念想。”
“是,是得取个名。”
胡发挠挠头,想了一下都觉得不好。老太太将小女娃抱上炕,白他一眼满是嫌弃。
“这娃娃是下雪天来到咱家的,是大雪送来的宝贝,不然就叫雪宝,你们说咋样?”
“好是好,就是有点儿浅显。娘取这名儿寓意好,若是雨雪的话,我看不如叫思霏。您看咋样?”
“啥意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里的句子。”
“好,好,”老太太说着白他一眼:“就说你念过书的取名儿好听,还给我拿乔。”
“哪啊,我是一时没想起来。您老这么一说,才提醒了我。行,您说好,咱就这么叫着。”
事情定下,胡家婆媳紧锣密鼓的给宝贝缝制衣裳。胡发怕做火车硬座拥挤嘈杂的孩子难受,特意跑县城托人帮忙买了卧铺。
正月底,他带着孩子南下。临走小家伙搂着李大雪不放。“要娘。”
俩字说的李大雪瞬间泪流满面。孩子一出生看到的就是她,一声娘,声声娘,她是真把这娃娃当成了自己的骨肉。做了一个月的心理建设,临了却依旧还是不舍。想想她要离开,心揪揪的疼。
“哥哥、”
本就跟着流泪的胡家三兄弟更是哇哇哭。自从妹妹来了,他们每天都跟她玩。三三如今视力好了很多,奶奶说是妹妹带来的福气。可妹妹要被爹送走了,就是天暖了,他们也没法带她去玩了。
“我答应妹妹要带她去摘榆钱儿的。爹你别送她走。”
“让妹妹再住几天吧。”
孩子们依依不舍,胡发无奈下沉下脸。邻居说不定已经在注意这里了,你们这是要干啥?
“行了,旁人家的孩子说好了帮忙带一段的。你们喜欢,等以后让你娘再生个妹妹就是。咱生的那才是咱的,旁人家的得给人送回家。”
他声音低沉,家人顿时反应过来。小哥仨擦干眼泪不敢再吭声,李大雪也赶紧低声哄闺女。
“跟爹去玩啊,过几天再回来,娘在家等你。”
“等我?”
“对。娘等着你。”
“哎吆,这是给人送去啊?这孩子养的多好,比那画上的娃娃都好看。住了一段都叫你娘了,这冷不丁一走心里舍不得吧?”
果然,邻居被惊动了。李大雪赶紧接话。“可不。孩子小不懂事,把我当娘了。我想着赶紧给人送回去,她亲娘要是看到孩子跟自己生疏了,还不得伤心啊。”
“是这个理儿。我们家老三,当年让我妹子帮忙带了一段,直管我妹子叫娘呢。回来的时候把我伤心的啊,都别提了。以后再难也自己带着孩子,不然都不认、不亲了。”
应付过邻居,李大雪继续哄闺女。低头亲亲孩子细腻白皙的脸颊,强忍着心里的不舍。
“乖乖跟着、去啊,玩几天回来、娘去接你。”
一句话说的断成好几截。将孩子递给男人,她低下头再次检查行李。奶粉、饼干、麦乳精、烙饼、水壶、小棉被、棉衣、单衣……吃的用的都带齐全,强忍着难受送孩子走。
小哥仨也哄妹妹,老二将草编的蚂蚱给小家伙。“带着玩。要记得二哥啊。”
“还有我,大哥带你去滑雪啊。”
“还有我,三哥陪你画画。”
依依告别家人,胡发带着孩子到县城坐火车,小家伙乖乖的叫他爹,一路十分乖巧。没发生什么狗血让人误会的事儿。如今火车速度慢,从北到南,再加上路上换车,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才赶到。
东南某大都市,胡发背着包抱着娃娃,拿着地址一路问人。坐着公交车倒腾好几回,终于找到纸上所留地址。
一栋栋独门小院,大门口的保安把他拦下,和蔼的问他找谁。
“这里不可以随便进,您找谁,我帮你去叫。”
“刘之山、刘政委。”
“哦,哦,刘政委啊,我打电话通知他。他要调走了,你再晚来几天就见不到了。”
“是嘛,那幸好,幸好。”
“对了,您怎么称呼,我该怎么跟刘政委说?”
“泗水屯的胡发。你这么说他就明白了。”
“好的。”
门岗往刘家打了电话,拨通后说了情况。刘之山一家五口在打包行李,闻言男人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写的信没收到吗?这怎么又来了。”
“也许是错过了,你快去把人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