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黑手,要面对元辰这样一个敌人,肯定是不敢大意的,又如何听到一点风声就会行动?
好吧,她一个都没正式受过教导,更没受过高人指点的小女子,混迹街头讨个生活可能没什么问题,真正讲究起这些害人不浅的阴谋诡计来,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瞧着她如霜打了的茄子,元辰突然开口,道:“广桂腹中孩子的父亲,我已经在了大概的范围。”
“真的。”桃夭满血复活,揪着他的衣袖道:“几个怀疑对象,都是谁?”
问完,她有些尴尬。
好像元部落里的人,她除了见过曜皇,还有元诺元柯,元以满之外,其它人可是一个没见过的,哪怕元辰告诉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根本没什么用处。
元辰道:“那天他们五人相约着在花船上喝酒,都醉得失去了理智。”
据属下报上来的那个混乱场面,他无法对桃夭直白地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的挑明了重点:“瞧着他们五人都在一起,可以相互作证,可是他醉得能那种混账事都能做出来,又如何能分辨得清楚自己身边的女人有没有被人换过。”
“你是说”桃夭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等等他们与你是什么关系,都是什么地位?”这点,才比较重要。
元辰说了那几个人的身份,没报名字,只是说清楚了与他的关系:“十叔c六堂哥c十三堂弟c十五堂弟c二侄c五侄”
桃夭张大了嘴,根据翠玉这些日子与她解说元家各房人员资料,这些人都是与元辰有着血脉相连的直系亲戚,也是元部落的正统。也是,若不是直系正统,又是血脉至亲,又如何能让元辰投鼠忌器,相信四王和广桂设下这个局的时候,也是挑过人的。
她环住元辰的胳膊,眼珠儿乱转:“那这些人,能动吗?”
“不死就行。”元辰一点也没给这些亲戚掩护,不客气说穿:“他们现在唯一的用处,也就是看能不能生下有好天赋的孩子。”
桃夭:“”
敢请这些人在他的眼中只能用来当种马。
也是,只会寻欢作乐的人,不物尽其用,白费粮食养着做什么。
“若真要确定是谁的血脉,只能等孩子降生才能知道。”元辰不太高兴的表情阴沉了些:“我答应过父皇,暂且不动她,但没说”
“没说暂且到什么时候”桃夭顺嘴一接,这些日子她已经非常了解他的行事风格了,自然也知道他的底线。
他真正在意的,是他认同的,而亲情这东西对于他来说,还真不是很亲厚的。
等等,刚刚那六人
桃夭飞快地又想了一下那六人的身份,眼睛里透着欣喜的光泽:“就算现在还无法确认,但不代表不可以在他们身上做文章。”
大格局,她没有;连环套,她不会;但不是说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吗,她胡作非为,兴风作浪倒是可以玩一波的。
“行不行?”她问元辰,声音放柔了好几倍,手还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元辰由着她晃:“随你。”
“好,”桃夭笑得眼睛都眯了,如同一只吃饱了的小猫儿。
于是,在王府下人的眼中,从大书房出来的桃夭心情明显见好,能吃能喝了,还天都没黑,就倒下补眠了,还一觉睡到大天亮,一起身,就唤柱东替她备份礼,说是要去二王府见二王妃。
翠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妃,您这是”
桃夭冲她比了个手势:“现在还不能说。”
收到桃夭的帖子,二王妃一脸的懵,只觉得脑袋生疼了起来。她一直防备着元辰,可是从来没有与二王说过的,算计和试探桃夭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哪怕在冯家和赵家的亲事上,也是瞧着赵雁柔先主动,她才默许了冯家折腾的。
原本想着二王问起,她也能有个解释,可是她真不知道元辰是与二王说了什么,还是他查到了什么,二王竟然因她没有阻止青葵和苍同两个部落联姻的事,训责了她,甚至还厉声警告,让她以后少在桃夭身上使心眼。
她一腔丹心真是泼到了寒冰上,不敢怨二王,不敢埋怨元辰,自然将这笔帐记到了桃夭的身上。
尤其是现在赵雁柔嫁到冯家后,弄得两个部落不像联姻,反而像是结了仇,连她更是不想再与桃夭有什么主来了。可没想到,这桃夭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说要见她。
旁边女侍瞧着她眉头紧皱,道:“王妃,要不然,就说您身子不舒服”
二王妃摆了下手:“不妥。”
她只要能出院子,能管事,就不能不见桃夭,要不然落到元辰的眼里,到时候又要挨二王的斥责了。
明明她们都是做王妃的,为什么桃夭就
想到元辰的冷脸,她马上又甩开了那个念头,像元辰那种心思诡异的人,她招惹不起,避而远之。
见是一定要见的,但见她又不舒服。
二王妃按着隐隐发疼的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她招手叫过身边的女侍,低声道:“放出些风声,说九王妃明儿要过府来作客。”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又说了几个名字。
桃夭要见她,那就来吧;但若明天还有别人登门,她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吧。
相信有许多人也是想见到桃夭的;她只要盯住了,不让人在她府里伤了桃夭就行了,至于桃夭会不会听到什么,又心生不安,那她就管不着了。
女侍点点头:“您放心,小奴一定办妥。”
二王妃又叮嘱了一句:“要做得仔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