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凶手是谁?”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服部平次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妮翁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自己身边。
“大姐姐你怎么在这?”
“这不重要啦,”妮翁摆了摆手,“我觉得是松岛,那么多桌,为什么他坐的那桌偏偏就死了人?这一定不是巧合!而且松岛这个人超级坏的,什么都敢干,他下毒简直是正常操作嘛!”
“但是姐姐你也说松岛先生不认识死者啊!”服部平次斜睨妮翁。
“可能是我不知道他认识嘛,松岛他虽然是我的管家,总有自己的认识而我不认识的人吧!”
“这种随口的推测没有意义,姐姐你作为嫌疑人的相关人员,赶紧回去吃你的柿盛啊!”
被小孩子嫌弃的妮翁恹恹地坐回座位,发现甚尔已经无聊得开始翻菜单了。
“甚尔,你觉得凶手是谁?”
“我呀,我倒觉得是那个女的,好像是杉本霞?”
“是杉本夏子啦,为什么不能是松岛呢?”
“唔,因为那个女人身上的负面情绪,已经吸引了好几只低级诅咒了呀。”
……
“凶手就是你,杉本夏子女士。”
黑皮男孩指着抱着女儿,正在安慰女儿的杉本夏子说。
“服部同学你不要开玩笑,阿姨……”
“你趁着咖啡厅关灯的机会,从死者身边经过时在死者的咖啡里下了毒,证据就是你擦过沾有毒物后塞进了女儿背包里的纸巾。”
服部平次愤怒得眼神灼灼发亮,“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在女儿的生日会上杀人,还把沾了毒物的东西放到女儿身边,真是太可恶了!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哼,”知道没法狡辩,杉本夏子爆发了,“不配做一个母亲?我就是为了我的杏子才杀了那个人渣,那个人渣害得我的丈夫自杀,又来假惺惺地说什么出于愧疚愿意成为杏子的继父,给与杏子父爱的温暖!恶心透顶!”
“妈妈……”
“杉本女士这样做只是出于你对山本的恨而已,何必拿女儿做借口。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女儿,为什么要毁了她的生日?又为什么没有为女儿的以后考虑过?一个自杀的父亲和一个杀人犯母亲,你的女儿的未来会怎样,你想不到吗?”远山警部叹了口气,把哭泣起来的女孩抱走,用手铐铐住了沉默的杉本夏子。
……
再做完笔录都已经很晚了,妮翁最终还是没有逛成街。
夜里忽然下起了雨,夜间、山路、下雨,松岛一平不得不把车开得很慢。
妮翁坐在后排静静地望着窗外,忽然开口:
“那个女人,真的爱她的孩子么?”
“或许有一点?但更多还是只考虑了自己而已。”或许是因为亲身被卷进的经历,像一个机器人和看守者一样,很少会和妮翁聊天的松岛一平也起了谈兴,“要求每个母亲都很爱自己的孩子本就是不现实的。哪怕是有血缘注入的亲情也只是很虚幻的东西,更别说是其他的什么了?”
他意有所指。
“只有互相需要的利益关系才是稳定且安全的。”
妮翁不想听松岛故作感叹地给她洗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那个女孩子以后会怎样。”
“不会怎样,”这次开口的却是甚尔,他的语气很平淡,“父母都不爱惜的孩子又有谁会爱呢?父亲死了,母亲入狱,外界的歧视、指指点点和霸凌会把人逼入堕落的泥潭,苟延残喘的活着,她命运的波折会不会少一点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的怜惜了。”
“但大多数情况下,老天是不会怜惜人的,能得到老天的施舍的,只有极少数而已。”
妮翁此时想的和他们都不同。
她在想那个被杀掉的男人。
生命这么脆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即使是那样,她也想活着,哪怕被利用的方式。
回想起尾神婆婆和她身边那个神情呆滞的男人,望着黑影幢幢的山路,妮翁咬唇,坚定了自己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