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它的鱼齿,似在顷刻间,化作神兵利刃,分别去拦截,那一道道的恐怖剑意剑芒。
与此同时,这条怪鱼形态的溟沌鲲,低低轻啸着,迅速变幻形态。
眨眼功夫,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从天外而来的溟沌鲲,竟化作一位枯瘦的,身形干瘪,穿一灰色马褂的老叟。
老叟脖颈,覆盖着块块褐色鱼鳞,嘴角有长须,颧骨深陷,看着阴气沉沉。
他的两只眼睛,依然是一赤红,一莹白。
背后,还插着一根根的妖族图腾柱。
老叟抬手,手背上生满了尖刺,拨动着冲射而来的剑芒剑意时,手背的尖刺突然炸碎,剑芒消失时,他轻轻哼了一声,那只手也被刺的鲜血飞溅。
“咻!咻咻咻!”
数十道各自颜色的剑芒,从剑鞘倾泻而出,化作一束束电芒虹光,围绕化作老叟的溟沌鲲刺去。
剑芒如囚笼,将其限制在方寸之地,密集地攻击,和他的牙齿进行着撞击撕扯。
出自剑宗的,所有的幸存者,眼看着有几十道剑芒,如虹电囚室,将那位老叟罩住,都被震惊的呆若木鸡。
“小子,你一直都在防备我。”
溟沌鲲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另外一只布满尖刺的手,竟闪电般,从那剑芒缝隙内穿过。
剑芒交织而成的囚笼,在他手臂透过之后,似被撑大了缝隙,并不能立即愈合。
“噗!”
那只瞬间延长十米的怪手,棱刺般,将靠近他的一位古荒宗的少女刺杀。
少女的尸身,也被他猛地拽回,拉入到剑芒交织的囚笼。
蓬的一声,古荒宗那位破玄境后期的少女,就在他头顶爆裂而亡,鲜血浇灌下来,落在他皮肤上,如被海绵给吸收吞没。
“好久好久了,你们人族少女的鲜血滋味,依然是香甜可口啊。”
溟沌鲲舔了舔下唇,从他的体内,忽然飞出灵蛇般的软肢,将那位古荒宗少女的血肉,在极短时间内蚕食一空。
十来秒后,那位少女,别说碎骨了,连一滴血都不剩。
异变来的太快,快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噗!”
又是一条怪手,透过剑芒交织的囚笼,洞杀先前指着柳莺的剑宗少女,将其拉扯到溟沌鲲眼前。
同样瞬间爆体而亡,同样血洒溟沌鲲一身,其余血肉被瞬间蚕食干净。
“啊!”
还活着的古荒宗、剑宗的试炼者,吓的魂飞魄散,亡命地远离被剑芒暂时给限制在方寸之地的溟沌鲲。
“自作聪明!”
虞渊握着剑鞘,脸色深沉地,冷冷看了孔半壁一眼,忽然有点反感此人。
“我……”
直到现在,孔半壁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位妖族前辈,会暴起发难,对柳莺,对虞渊,对所有人下手。
“把煞魔鼎给我,我带你出去,从此两不相欠。”
溟沌鲲那枯瘦的躯体,随着两位少女的死亡,竟然渐渐有了妖冶的光泽,他以舌头卷了卷,他嘴角旁的少女鲜血,一脸的享受表情,“小子,我是认可你的,也是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那么快脱困。”
“煞,煞魔鼎!”
太渊宗的苏妍,后退好远一截路,猛地醒悟过来,怒视孔半壁,“都因你!”
“没想到……真的是我的原因。”
孔半壁终于醒悟,明白了虞渊那一句“自作聪明”是什么意思了。
那怪鱼图谋的,想要的,就是煞魔鼎!
他从陨落星眸的那石台内,瞧出了煞气的跟随,揭露出虞渊持有“煞魔鼎”的事实,让本来还想潜隐一阵子的怪鱼,忽然就大开杀戒了。
没他那番话,怪鱼兴许还假装温顺,不会着急将残忍本性给释放。
“你弄错了,我没煞魔鼎啊。”虞渊神色淡漠,逼自己冷静下来,始终紧握着剑鞘,指着那化作老叟的溟沌鲲,“我只有这柄剑鞘而已。还有,依照你我之间的约定,我只放你离开,你助我避开血祭坛的感应。”
“小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溟沌鲲冷着脸,慢吞吞地活动着肢体,关节“喀喀”作响,仿佛在润滑筋膜肉筋,“太长太长时间没动过,我都不太适应了。自从被那些古老妖族,将我镇压在海底,我这些年就只能看着,看着一次次的所谓可笑试炼。”
“看着那些鲜嫩可口的小丫头,从沉船一个个游过,馋的我直流口水。”
“终于,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快朵颐了。”
从溟沌鲲口中飞出的牙齿,迎接着剑芒连绵不绝的攻势,溅射着璀璨电光。
“你觉得,那柄剑鞘,内部所含的剑芒,能困我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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