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站在箭塔上,看着麻子脸一样的城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在金耳城外,他被留在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遍地尸体,并没有看见战斗,心中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现在他参与了整个战斗过程,很直观感受到整个战斗过程。他把自己代替到罗马一方,想着如果自己面对沈阳军的进攻,自己会怎么样?
无法战胜,甚至无法抵抗,他甚至想不到如何在沈阳军队的进攻下活命,或者逃跑。
最可怕的是这支军队的纪律和服从,都不是那所谓的精锐唐军能比,如果拿个词形容两者的差距,那就是云泥之别这个词。
纪律和服从好,意味着无法用金钱和权势收买。当然他也知道,朝廷一直明码标价收买沈阳的人员和武器,但收效甚微。
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进入军队明白,在军队里有指导员存在,那种和监军一样的存在。
当然他待久了,才知道,指导员比监军更加恐怖。监军不过监视将帅是否会反叛,其他的,他并没有权利。
指导员并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却有控制军队权利。他们是一个体系,从连队到师级,只要他们不松口,谁都休想带走一个人。
而且这些指导员了解每一个战士,对每一个战士都体贴入微。战士们也愿意和指导员交心,每个战士都把指导员当做老师,最信任的人,这种关系是无从破坏的。
反观唐军,绝大多数都是府兵,他们只听上面一级的。别人根本就无从节制,想叛乱就叛乱,想拥兵自重就拥兵自重。将帅对手下的士兵非打即骂,甚至是想杀就杀。
背后的支撑的政策呢?唐军虽然免税,有土地,但打仗自带兵甲粮食,出战就是几个月,战死也没有抚恤,一切都靠军功和抢劫。
沈阳的军队虽然土地有税,但对军人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兵器,服装,粮食都是国家供给。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不是精良的。特别是粮食,他这国公在外作战的时候,也没有这些战士吃的好。
战死有惊人的抚恤,伤残能被养一辈子,不用怕断手断脚还要上街乞讨,受人白眼,最后冻饿而死。
就这样的两支军队,放在一起会怎么样?就沈阳的条件,在阵前喊一声,让绝大多数的唐兵倒戈相向。
最危险的还是,他敏锐的嗅到沈阳军队对他对朝廷非常深的敌意。这种敌意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
他生怕什么时候,这些敌意爆发出来,将所有人都裹进去,连吴欢也无法驾驭。
集结号吹起,散落四处的部队迅速以连为单位集结,现在没有时间在恰纳卡莱城耽搁。要用最快速度出现在君士但丁堡城下。
尼西塔斯并不知道海上门户恰纳卡莱城堡已经陷落。他在加紧军备,对他来说,不管有没有东方的军队来进攻君士但丁堡,都要守好,不能麻痹大意,否者无法向叔叔交代。
现在安卡拉前线,己方已经占了优势,只要坚持下去,波斯就会退缩,站了安卡拉,帝国的实力会大涨。
尼西塔斯抱着头盔,出了门。这时候的东罗马帝国和波斯的铠甲已经相差无几,都采用锁子甲和扎甲,有些样式还是一模一样,当然缴获的直接往身上套的多!
他到官邸开始处理军务,翻了几页就问道:“恰纳卡莱那边告诫过没有?让他们注意东方舰队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