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刚入住天威府之时,不过少年,由于长相俊俏,又相对于同龄人较为瘦弱。在天威府这种拿实力说话的地界,韩羽自然受到了不少讥讽——当然,韩家之后,表面都是恭恭敬敬的。
故而韩羽知同龄人不喜也无所谓,自我娱乐。
直至一次他外出归来,一名稍显女气的“少年”带着一圈同龄人在藏书楼前的院中游荡。韩羽远观便知来者不善,但是头一次有人跳出来挑衅,抱着闲趣之心,韩羽也没躲避,直直迎上。
果不其然,领头“少年”将他拦下了,粗声粗气地道要与他比试比试,谁输了就脱光了在天威府的练兵场站立一个小时。
韩羽听其言,不理会,径直走去,他想看看这“少年”后招,总不至于,他们敢拦他。
却不料,“少年”见他不应,真叫人将他围起,推推搡搡之下,韩羽动了怒,出手将围住他的同龄人都打趴下了,他收手傲然看着满脸惊讶的“少年”,悠悠开口:“比试?”
本以受此挑衅的“少年”会动怒,“少年”只是咧嘴一笑,凤眼稍弯,豪爽道:“来!谁怕谁!”
……
打斗的结果,,自是韩羽获胜了,韩家虽为“军师名门”,但也有自己的武功路子,韩家的孩子从小就得二者兼习之。韩羽作为韩家少年一辈最出色之人,智谋早已不输长辈,武功也是出类拔萃,这也是他为何被送至天威府的原因。
“少年”虽被他打趴下了,但他自己也没讨到好处,转道回房后,韩羽皱着眉独自上了自制的金疮药,看了会书,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练兵场停休,韩羽却不紧不慢的走入练兵场,就见到一排光溜溜的少年委屈的站在练兵场中央,被谢流飞训话,少年们见到他异口同声高喊:“愿赌服输!”
一群少年笔挺挺、赤条条地站着,下面那活的尺寸一目了然,再配着虎着脸的谢流飞,初秋的风吹过,少年们一个哆嗦,场面甚是好笑。
于是,韩羽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少年们甚是耻辱,但打不过这人也是事实,只得绷着脸笔挺站着,展现自我硬汉风采,至少不输人。但是感受到韩羽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全身,精神已然被摧残。这也成了未来韩大军师被众将唯马是瞻的原因之一。
……
只是,韩羽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带头挑衅的“少年”,韩羽内心稍有不屑,丢下兄弟的人,以后在战场也会如此。
为了防止自己日后被坑,韩羽便打听起那个“少年”。
却不料那群“遛鸟团体”极力为其辩解:“唐老大被燕夫人叫去单独训话了。”
听闻之,韩羽默默忏悔,顺便内心为唐姓少年上了柱香。
——韩羽有幸见过燕夫人手持菜刀,一手揪着谢统领的英姿。自此,便将燕夫人摆上了天威府关系链的最顶层。
……
……
再见“少年”,是在深秋的夜晚,韩羽本欲熄灯上床,窗户却被人从外推开,“少年”穿着单衣,脸色冻得苍白,此时正一脚进了他冻得卧室,“少年”对上他时愣了一下。
“你——”韩羽刚想说话,忽然听闻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只见那“少年”迅速将另一只脚收进,低声一滚,滚向了他的床底。
秋风夹杂凉意,韩羽眨巴着眼,看燕夫人捏着一根短绳带人路过,恰巧燕夫人也看见了他,便走到窗前,随口问了句:“小韩,大晚上不穿衣服在窗边干嘛?”
他也不是没穿衣服,只是没穿外服,韩羽默默的想,但还是回答:“看完书,赏会月。”
语罢,韩羽抬头,看着被云雾遮掩的月亮,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显然,燕谨也是望了夜空一眼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小韩你以后少看点书,多出门转转。”
……
燕夫人如此委婉的说他读书读傻了,他应该作受宠若惊状吗?韩羽默默想。
“夫人你这是?”韩羽赶忙换了个话题,故作一脸疑惑的看着燕谨手中的断绳。
“哦,这呀?就上次带人围你的那个,你还记得吗?”燕谨见他点头,便继续道:“她姓唐名小羿,是唐门唐老太的孙女,从小被当作男孩养大的,后被送来天威府,又和几个毛小孩混上了,所以没啥观念,和你打那个赌后,准备脱了衣服去和那群毛小子一起站立,被我知道后关起来教导,结果今天没注意被她跑了。”
“她是女子?”韩羽内心震惊无比,努力克制面上的僵硬。
燕谨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他耻于女斗,便道:“天威府不论出身年龄低位,仅凭实力说话,小羿虽为女儿身,你来之前,同龄之中未有能击败她的。你也别在意其他,若日后再有比试,不赌此等约定,尽管交手,相互进步。”
韩羽轻咳了一声,知她误会,便也继续下去,道:“韩羽谨记夫人此日所说之言。”
“赶紧休息吧。我也要抓紧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