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芽衣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周年的日子。
去年的今天,她惊慌失措的来到这个世界,也度过了她有生以来最无助害怕的一晚。万幸她得到了降谷的帮助和庇护,颤颤巍巍地在这个世界落下脚。
正好今天是周日,芽衣计划故地重游,再去铃木百货看一看,所以对自己能返回不抱希望,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说不定也能在那里碰到美羽呢?
吃过饭,芽衣慢悠悠地正打算出门,没想到却接到了夏目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夏目的声音显得异常急促:“清水你今天有空吗?”
“有……有啊,怎么了?”芽衣不禁停住了出门的脚步,夏目很少会这么着急的样子。
“是这样的,的场他最近忽然开始发烧,一直是我在照顾他,但是我今天接到临时通知要去参加考试,家里没人,猫咪老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芽衣听了很果断地改变了今天的出行计划,“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在电话里她好像听到了的场的声音,他说话声音很轻很含糊,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察觉。芽衣从来没见过的场这样的状态,原来除妖师也是会生病的。
“你们药还够吗?要不要我带一点过来?”
“我昨天买了一些。”
“那我马上到。”
“好的,我就先走了拜托你了,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嗯。”
芽衣转身返回房间,从角落里柜子里找出了家用医疗箱,这还是降谷之前准备的,里面有各种家常药还有酒精、碘酒、纱布、创口贴、退烧贴之类的医疗用品,可谓是一应俱全,芽衣挑了几样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收拾好便出了门。
等到了他们家,芽衣常识性地转动门把手,门果然没有锁,应声而开,芽衣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音。
换好鞋,她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来到的场的房间。对方正在床上熟睡,脸颊微微发红,芽衣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灼热的温度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可以烧到这么高的温度,人能受得了吗?
夏目怎么没有的带的场去医院,而是在家里休息呢,这么严重自己怎么能痊愈?
芽衣嘀咕着,正要准备撤回手掏手机打电话,她的手刚抬起来,的场就像是被吵醒一般,缓缓睁开了眼。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瞳,掺入了几丝猩红色。
“你醒了?”
芽衣觉得自己之前发高烧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见,事后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场的温度比她还高,情况肯定比她严重多了。
对方很费力的抬着眼,眼皮轻颤,嗓音嘶哑地就像即将干涸的泉眼:“你怎么来了?”
芽衣被问得直发愣,不够很快想通其中原由。“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刚才夏目打电话叫我过来的,他说自己要去考试,没空照顾你。”
“我没事,你回去吧。”
都这样还说自己没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心吗?
“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芽衣不客气地从包里掏出了退烧贴,撕开包装往的场的额头上一贴,“你都发高烧了,还说没事?你现在能坐起来把我赶走吗?”
“……好吵。”的场皱起眉头,一股头痛难忍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话就是了。”芽衣放低声音,把药放在床头柜上,看到杯子里的水快没了,于是就去厨房倒水,忽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芽衣顾不上手上还端着杯子,拿着就往回跑,结果却看到的场弓着身子,捂着头,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推撒到地上。
她一进房间,就踩到了什么东西。
等她一看清自己踩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纸人,瞬间就不敢动了,这个纸人她印象很深刻,当初的场还给了她一个,据说是是可以通过灵力操控的。
芽衣急忙将小纸人捡起来,特意抚了抚上面的褶皱,将其摁平放到一边。
“你怎么了?”她跑过去想查明情况,但是的场一直捂着头并不想让她看到。推搡之间,芽衣忽然感觉手臂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她的手。
低头一看,发现是写满咒语的绷带从的场的指缝间垂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的场右眼上的绷带已经散了。
“你的绷带……”芽衣拾起一截绷带,想提醒的场,刚一抬头就被的场给摁了回去。
不用他说,芽衣也知道的场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眼睛,除了上次说要交换秘密之外,他从不提及自己眼睛的事情。
所以她立刻用双手捂住眼睛,“我懂我懂我不会看的,你先躺下来,我帮你打电话。”
“不……不用……”
“你不会想让我扶着你去医院吧?那我俩会一起去进医院的。你病得这么严重,不能自己这么扛下去。”
芽衣想松开手,但又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索性伸手捂住了的场的右眼。
的场第一反应就是去扯芽衣的手,但是被她强势地制止了:“不要动!我不会看你的。我就是想送你去医院!”
“我不用去医院。”
“你们除妖师是会自我治愈吗?不是就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