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众人听到他犹如亲眼所见般的叙述,一时都不由心情激荡。
听到说嘉禾亩产十石,本能就是怀疑。
然后听到说陛下也怀疑,不但怀疑,还考虑到了嘉禾的种植条件,是否耗费地力等等。
有些懂农事的瞬间便产生了认同,觉得陛下这个考虑真是中肯。
再听到说嘉禾试种已经出了结果,众人又禁不住开始期待。
然后就在此时,忽然急转直下,崔党的人居然叩阙逼宫。
众人顿时就感觉无比的荒唐。
这些崔党到底想干嘛?
陛下正在做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捣乱呢?
之后这位小郎君又情真意切的转述了一段天子的话。
众人霎时间就好像悲愤莫名的天子已经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了。
跟他们诉说委屈和愤怒。
不少人眼前都禁不住红了。
众人这时才忽然想道:“对呀,人人都说天子是昏君,可是天子登基才多少时间,一直以来朝政都在丞相手中,天子到底做过什么昏聩的事了?”
再想到天子在这种情况下,既没有权,也没有钱,更没有粮,却还是每天都在心忧百姓,居然想着用嘉禾的种子去和世家换取钱粮,救济百姓。
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由那些把持朝政的崔党去做吗?
可是崔党呢,不但没做,居然还要逼宫。
就因为皇帝骂了丞相崔岑两句。
一瞬间众人都感觉无比的愤慨。
本来作为百姓,那些上头的斗争是和他们无关的。
只要不牵连到他们就好了。
但是这一刻不是了,这一刻,天子是和他们站在一边的。
与此同时,在京城各处,都有类似的一幕在发生。
酒肆中的小郎君也在叙述完之后,让众人安心,“诸位还记得之前某问过各位,这京中城楼的兵丁和街上的巡丁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京城现在已经被某一方完全控制了,而且很大的可能是陛下这一方,所以诸位完全不用担心会乱。”
说完冲掌柜喊了一声,“结账!”
掌柜却连连摆手道:“小郎君,不用结了,不用结了,今日这顿算小老儿请客!”
小郎君闻言有些迟疑,“这如何使得?”
“使得的,使得的,若非小郎君,小老儿怕是到死也不知自己冤枉了天子。
而且小郎君一言,使我等心安,这一顿酒小老儿请的悦意。”
掌柜的笑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笑道:“正该如此,小郎君自去吧,若这老儿要收钞,吾等替你支付他。”
小郎君闻言哈哈一笑,拱手谢道:“如此,就谢过掌柜和诸位了。”
掌柜闻言哼了一声,道:“小郎君不必谢老儿,更不必谢他们,彼辈白饶一张嘴!”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少年郎走出酒肆之后,却很快来到南市坊的天下居,也不打招呼,便径直来到楼上一间雅间。
敲门之后,门应声打开,少年郎迈步入内后,朝门内主人拱手道:“小子幸不辱命,已经按照先生吩咐的去了数家酒肆坊市,按照先生的吩咐做了宣传。”
“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