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山贼几十年,刘老三早就死过十几次了。
但现在,刘老三知道,局势不容得他躲。
一躲,气势就没了。
如果面前是象周大虎这样的对手,刘老三肯定躲。
池二憨不一样,二人都是使刀的好手,气势一没,那就是输。
于是,刘老三咬着牙不收手,任由刀锋向池二憨劈下。
池二憨面色不变,继续执刀前捅。
说话这功夫太慢,实际上,这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噗”刀入人体的闷声响起。
刘老三瞪大了眼珠子,他满脸不信地看着池二憨。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劈中?
池二憨轻叹一声,“刘老三,这一刀咱练了十一年,你不冤!”
说着,池二憨放慢了速度,在刘老三面前重新演练了一遍。
原来,池二憨在刘老三下劈到头的一刹那,他的腰向左微微偏移了一、二寸的距离。
而且又在刀锋落下后,迅速摆回。
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
刘老三的眼神依旧迷茫,他想象不出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能将这小巧功夫使得如此炉火纯青。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任谁被这么大一把刀捅个对穿,也活不了。
看着上前来的吴争,刘老三口齿含糊地道:“姜秀才……不该死。”
吴争听不清楚,低哼了一声,对池二憨道:“拔刀。”
池二憨手中一顿,拔刀,然后往边上一闪。
一道血箭喷出,刘老三,这个盘琚平岗山、为祸绍兴八县数年的山贼头子,连恨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倒在地,死了。
“兄弟们伤亡大吗?”吴争冲着跑来的沈致远问道。
“还行,阵亡三人,重伤七人,轻伤者二十一人。”
吴争阴冷着脸,看着远处还在负隅顽抗的匪众,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准备弩箭。喊话,刘老三已死,不降者皆射杀。”
匪众们降了,不降才怪。
只是那几个头领,被池二憨全杀了。
当然,这也是奉吴争的令。
不管这几个头领是不是刘老三的拥趸,既然杀了刘老三,吴争就不能让他们活着。
所谓斩草除根,要么全不杀,一杀就要彻底,一念之仁,后患无穷。
投降的匪徒有二百多人。
本来还要多些,可宋安手欠,但凡受伤的匪徒皆不接受,拖到没人处,一刀毙命。
打扫战场之际,吴争招来众百户,开始商议进攻山坳老巢了。
刘老三带出四百匪徒,那么留在山坳里的最多就一百人。
一百人要防守数里山道,恐怕力有不逮,所以,吴争不想再拖了,就算冒点风险,也得剿灭了这股土匪。
否则再两天,真要退还那万两银子,吴争可舍不得。
再说了,这也不是舍不舍得的事,而是因为,银子吴争已经下发了六千两了。
难道要将士把到手的银子再吐出来?
不过吴争还是想了个办法,避免伤亡太大。
那就是将投降的两百多匪徒绑成两串,让他们走在两侧,官军走在中间,要死,就让他们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