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全都惊愕了,除了呼吸声,不,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见,因为屏住了呼吸。
赶上杭州城中的宅地价了,如今的杭州城,一亩小院也才二百两左右。
这还是涨了之后的价,三年前,吴争光复杭州时,一亩小院才一百两,品相差些的,八、九十两也能买到。
三年,就涨成二百两了。
特别是吴争在杭州城设大将军府之后,一下子从一百三、四十两,直冲上二百两关口。
这种涨法,其原因,一是民间有了一种不宣于口的预期,那就是或许江南要出个皇帝了,杭州府有可能成为新都。
还有一个原因是,杭州府的局势渐渐变得明朗,安全感上升,这对于商人,特别是国外商人来说,非常重要。
有了人身和财产的安全感,购置不动产的意愿就会剧增。
而杭州城扩张很难,西有西湖,东有钱塘江,物以稀为贵,求大于供,土地价格的暴涨,就是情理中事了。
而现在,有了迁大将军府去松江的预期,那么松江地价的暴涨,自然也就不难想象了。
官员们反对,也不全是心忧国事、民生。
所谓既得利益,在于城中官员,基本上这两年都已经在杭州城中购置好产业,大将军府迁往松江,直接导致他们的利益受损,这就是他们反对的另外一个原因。
看着官员们惊愕地表情,吴争开始安抚,“六府八品以上官员皆有以五十两一亩价格购置新城宅地的权益,但也仅为一亩。如果想要更大些,可以以市场价格购买。”
官员们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是一项福利,也就是说,官员可以用远低于市场的价格购到一亩宅地,如果真到了大将军府迁至松江,那么五十两一亩,等于是如今杭州不到三成的价,这价格可以接受。
此时,吴争话锋突然一转,“但每人总计上限不得超过三亩。这是铁律!诸位,新城需要广纳天下人,能安个家,就不错了。本公也在此律所限之内,绝不超过三亩,违者将被拆除乃至没收,绝无变通的余地。”
这下,官员顿时分成两个阵营,一些家中不甚富裕的持赞成态度,三亩,他们可能还真用不上。
而家境富裕的官员,有些不高兴了,他们在杭州城中,宅子可是十亩八亩的,三亩,着实小家子气了。
可他们不敢以此来反对,因为吴争说了,连他也在此律所限之内。
大将军府辖下,谁敢与吴争比富?
这些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熊汝霖、张国维、张煌言等,希望他们能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熊汝霖、张国维、张煌言,相视,而笑。
到了这时,吴争的意图已经非常明确。
这就是招空手套白狼。
关键是这不是阴谋,也无所谓盘剥。
实属愿者上钩,虽然有些霸道,但无可非议,这是个阳谋。
吴争身为大将军,就算基本脱离了内政,但他有权决定大将军府的治所。
官员可以建议和反对,但吴争一样可以否决,执意而为。
这说得过去。
那为什么要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