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是因为,先帝驾崩,天下分裂,不忍见生灵涂炭,方效力于清廷,以解天下兵祸。
听听,舌头无骨,怎么说,他们都是对的。
所以,这批人无比迫切地需要清廷对他们的评价,也就是盖棺定论。
而这定论,自然是清朝的皇帝最为合适。
可皇太极死得早,多尔衮其实看不起他们这些人。
所以,所有的希望,就在于福临身上,因为,福临是他们一手培养出来的最佳人选。
“臣等见过皇上。”
伏在案上的福临抬头,皱眉道:“二位先生,朕烦着呢……不议事。”
洪承畴上前一步轻声道:“臣等正是因为知道皇上烦心,特地前来于君分忧的。”
福临不傻,稍一思忖就明白了,“是太后令你们来的?朕不想说这事!”
洪承畴低声道:“臣有奏,请皇上摒退左右。”
福临迟疑了一下,挥挥手道:“朕与二位先生商议国事,你们都退下吧。”
等殿内人走空。
“二位先生,你们说说看,太后下嫁,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竟会出自皇室。”
听听,伤风败俗,何等熟悉(这可是福临评价他额娘的原话,有据可查)?老夫子们,平日挂在嘴边的就是这句。
洪承畴人再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皇上不必烦心,就算这道诏书颁下,太后也未必会下嫁。”
福临一怔,“先生这话何解?”
“皇上想必应该知道,摄政王新纳肃亲王福晋才不到半年,如今又要迎娶朝鲜两位公主……这事若让太后知道,会如何?”
福临皱眉道:“太后下嫁和摄政王纳朝鲜两位公主何干?”
洪承畴诡异一笑,道:“只要太后得知此事,就不可能再下嫁摄政王。”
福临想不明白,可听说能阻止太后下嫁,忙道:“那朕这就去告诉太后去。”
洪承畴赶紧阻拦道:“万万不可,皇上若此时告诉太后,怕是事与愿违啊。”
“这又是为何?”
“恕臣斗胆,暂且不说,此事……皇上再长大些就会知道。”
福临皱眉,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臣怎敢哄骗皇上?!”
“可如果摄政王一意要太后下嫁呢?”
洪承畴道:“皇上想必也清楚摄政王的身体,自松锦大战后,摄政王元气大伤,一直以来,时有怔忡、咯血、中风等症状……。”
说到此处,洪承畴声音更轻,“臣私下问过御医,摄政王战事劳累过度,负伤沉疴积重,加上房,事频繁,恐怕……御医还说,摄政王的身子,怕是再难有子嗣。”
多尔衮的儿子多尔博是多铎的儿子,因多尔衮膝下无子被过继来的。
言下之意,福临听得懂,多尔衮十几年没有所出,这一点,其实谁都心里清楚。
还真别说,福临对洪、范二人深信不疑,被他们这么一开导,心头敞亮了不少。
“二位先生,朕日夜盼着长大,早些亲政,好守护额娘,惩治这无耻淫贼。”福临咬牙切齿地说道。
范文程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将此话流露于外,摄政王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