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道:“我把药留在这里,你记得......”
“周凉。”颜欢打断他,“不值得。”
周凉:“值不值得,老子说了算。”
“......”
颜欢:“你想要什么?”
周凉脸上平常,耳朵有点红,“要你。”
颜欢与他对视一瞬,深呼吸,开始脱衣裳,“那你要了我吧。”
周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颜欢脱了外裳,露出红色的兜衣,睫毛都在颤,却竭力让自己镇定,“你现在想吗?”
周凉不动声色。
颜欢继续脱,“求你,过了今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手腕被扼住。
周凉制止了她,眸光晦暗不明,“你把我当什么?我若只贪你美色,早在三年前,就要了你了。”
颜欢一下子回忆起三年前,她还未嫁进东宫的那个晚上,周凉极力克制的模样。
一辈子也忘不掉。
周凉为她披上衣裳,有些颓然地后退两步。
临出门前,他背对她,说道:“自家族被血洗,我心如死灰,直到遇见你,我以为你是我的光,可终究是‘我以为’。”
*
林宝绒又梦到了前世,醒来时,枕边全是泪。
阳光熹微,她坐在铜镜前冷敷眼睛,昨日哭狠了,眼睛有点浮肿。
齐小郁进门时,惊讶道:“大冬天你敷冰?”
林宝绒躺在美人靠上仰着头,发出懒懒的鼻音,“嗯......姐姐不是被禁足了?”
齐小郁笑嘻嘻上前,没心没肺的,完全忘了闹别扭的事,“我娘放我出来了,还夸我今日打扮的漂亮呢。”
齐小郁心情不错,趁她冰敷,在屋里转悠,“你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齐小郁特豪爽,“还差什么,我给你填补些,尽管开口。”
林宝绒:“于理不合吧。”
“那有什么,咱们是闺中好友。”
“小姐!”
叶然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林宝绒坐起身,裹着冰块的布巾落下,“然儿怎么了?”
问话时心里是惭愧的。
叶然噗通跪在地上,“求小姐让奴婢见他最后一面。”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齐小郁傻愣在原地,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林宝绒赶忙上前搀扶,“你有孕在身,怎可说跪就跪。”
不知该如何安慰,叹道:“节哀。”
叶然浑身冰凉,“求小姐去跟闻大人讨要一次机会,奴婢想见见他,哪怕是远远看着。”
“好。”
除了答应,林宝绒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孕妇情绪不稳,怕她动了胎气,便扶着她回房了。
“苏桃,看好她,别让她外出。”
留下一句话,林宝绒让冬至送她去北镇抚司,冬至心里打怵,那可是北镇抚司,他不敢去。
冬至:“小姐,不去行不行?”
林宝绒:“我自己去。”
冬至:“嘚儿驾。”
马车驶向衙门。
北镇抚司历来都是人们恐惧的场所,很少有人愿意来。
林宝绒在门外等着,雪白的衣衫与黑沉衙门对比,格调不符。
没一会儿,闻晏快步走出来,撩袍步下石阶,带着她去往石狮子后面,“怎会来此?”
林宝绒眨眨水亮的眸子,小嘴一张一翕:“有事求你。”
闻晏挑眉,看她严肃,不像在开玩笑,点点头,好整以暇听着。
林宝绒:“能让叶然再进一次诏狱吗?”
闻晏了然,“郑桓的尸首被大理寺运走了,众人都在等仵作的验尸结果。”
林宝绒呢喃:“还是晚来一步。”
忽然想到什么,拉住他手臂,“那能让叶然去一趟大理寺吗?”
大理寺,岂是说进就能进的。
闻晏抬手,用指腹刮了一下她的脸蛋,“为何要三番五次帮叶然?”
林宝绒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笑的比哭难看,“说了你还是不信,上辈子,是叶然陪我走过黄昏的。”
“......”
闻晏默然。
闻晏手里还有事务要处理,让林宝绒回去等信儿。
林宝绒欲言又止,闻晏怕她胡思乱想,便带她进了衙门,把她安置在议事厅的屏风后头。
林宝绒不想在议事厅呆着,揪着他衣袖,“要是听见不该听的,会被灭口吗?”
闻晏失笑,“胡诌。”
林宝绒不松手,“我还是回去吧。”
“怕?”
“嗯。”
倒是诚实。
闻晏把她按在椅子上,塞她怀里一个暖炉,“老实呆着,一会儿随我去大理寺。”
他转身从多宝格上拿下一个精美的木匣,放在炕几上,里面装着很多小吃。
林宝绒抱着木匣窝在榻上,乖的不像话,闻晏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蛋,“书架上有书,挑挑看。”
林宝绒避开,觉得脸颊烧起来了。
闻晏还想再亲,被林宝绒捂住嘴,“你不是有事要忙么。”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的更新在凌晨,会提前一丢丢。
周凉的番外,大家想看吗?
想看的话,我就写,不想看的话,我就在正文里简单交代一下。
这个五一假期,我想要把故事的大纲好好梳理下,包括番外(划重点),所以,emmmm......大家来留言吧,要是不想看,番外我就写男女主的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