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被压回去拜堂时,心境是崩溃的,老父老母给他选的妻子,是朝廷出了名的女悍将,阮枭。
连名字都这么彪悍。
他身为男人,能喜欢么。
他是不情不愿拜了堂,入洞房时,别的新郎官都是能少喝则少喝,恨不能立马回洞房,跟娘子温存,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他呢,恨不能喝晕在酒桌上,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噩梦。
洞房里,阮枭自己掀了盖头,跟男人一样,等着新郎主动送上来。
齐笙醉醺醺走进来,砰一声踢上房门,好像跟门板有多大仇似的。
阮枭坐在喜床边看他,也没像其他新娘子那样,为了讨夫君欢喜,忍着酒气,去伺候人。
她就静静坐在那,看他出洋相。
齐笙躺在地上,破罐子破摔,“别装矜持了,来压老子吧!”
“......”
齐笙等了半天,没被压住,而是被一只脚踩住了胸膛。
阮枭像个女霸王,踩着脚下的“猎物”,抱臂看着他,“瞧你这副德行。”
言语里充满对他的鄙夷。
齐笙乐了,耷拉着双手,闭上眼,“就这副德行,爱要不要。”
阮枭蹲下来,端详一会儿,“别说,你就这张脸值钱些。”
齐笙睁开眼睛,对上女人略带张狂的双瞳,“谢谢夸奖啊。”
阮枭:“不客气。”
齐笙:“你还压不压?”
“......”
“你不压,我就去沐浴休息了,折腾一天,怪困的。”
“......”
齐笙竖着耳朵听动静,窃喜了下,从地上爬起来,“那行,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记得给爹娘敬茶。”
阮枭跟着站起来,“站住。”
齐笙脚步一顿,转头看她,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阮将军还有事儿啊?哦,喜床还没收拾呢,我帮你。”
他颠颠去往喜床,将大枣莲子一股脑扑在地上,“好了,你可以睡下了。”
阮枭:“你去哪儿?”
“书房。”
阮枭:“不睡这里?”
齐笙耸耸肩,“睡这里干嘛,你要给我生孩子?”
阮枭:“不然呢,嫁你干嘛?”
齐笙上下打量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肩膀宽了些,身量高了些,但腰挺细的,腿很长。
嗯,看起来还挺带感。
呸。
他恼羞,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阮枭:“沐浴去吧,别睡书房。”
“睡哪儿?”齐笙娇气着呢,“我可不打地铺。”
要打地铺也是你打。
他没敢说出口,怕这位女悍将揍他。
阮枭扬扬下巴,“睡床。”
“......别开玩笑了。”齐笙走过去,拍拍她肩膀,“大兄弟。”
“什么?”
齐笙笑的欢愉,“刚刚让你压,你不压,现在晚了啊,我没心情了,困——”
“没要压你。”阮枭推推他,“这小身板,禁不住压。”
齐笙瞪圆眼睛,什么玩意??
这小身板??
他有腹肌好么!!
阮枭看他表情过于丰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可笑声落入齐笙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啊,骨子里还是很大男子的,怎么能让女人鄙视了!
他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怎样,服气吗?”
阮枭客气地笑笑,然后也秀了一下。
齐笙:“......”
怀疑自己娶了个老爷们。
纯金的那种。
啊啊啊!!
他灰溜溜去沐浴更衣了。
阮枭坐在床边看兵书。
新婚夜,不看避火图,看兵书的新娘,试问,有几人啊。